阔别重逢的喜悦中一行人回去家中。
太久没见到女儿,姜氏拉着姜小曲泪眼婆娑不停的看,“瘦了这么多,下巴颏都尖了,脸上肉都没了。”
一年光景,姜小曲比当初离家时稚气未开的模样长大了许多,之前一看就还是小孩子,现下已经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女了。
姜氏心里又喜又酸,激动过后逐渐开始显露亲妈本色,
“你这死妮子!叫你跑!叫你跑!把你亲爹娘扔下,就你长本事!”
姜小曲缩着脖子被姜氏大巴掌啪啪拍肩膀,“娘!娘!轻点,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你还有脸说!撇下个纸条人就没了,我——”姜氏满地找鸡毛掸子,“我非抽你一顿不可!”
姜小曲汗毛竖立,赶紧跑去姜海潮身后求救,“爹!”姜海潮去拉姜氏,“别打别打,孩子刚回来,你打了她一会儿上少爷那咋交代。”
“我教训自己闺女要啥交代。”我还没跟别人要交代呢!姜氏愤愤地嘟囔往榻上一坐,瞧着姜小曲叫:“过来!”
姜小曲立马乖乖上前,姜氏不错眼地反反复复看她好几遍,眼眶子酸涩最后抱进怀里去喟叹,“回来就好了。”
姜小曲蓦然眼前一酸,埋头在姜氏怀里愧疚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姜氏破涕为笑,“行了行了。”抹干净姜小曲的脸让她坐到手边上,“你一走这么久没见着,都跟我说说这一年多是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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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辞也在安慰长泪不止的顾夫人,他拿着帕子细细地为她擦眼泪,“母亲,我如今完好的回来了,你要高兴才是啊。”
“我......高兴...高兴的......”
顾夫人控制不住,她如饥似渴地看着眼前俊逸卓然的儿子,心里又高兴又激动,还有数不尽的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顾辞在外的这些时日,她没有一刻不担心挂念,他自己一个人不知吃了多少苦。
顾夫人攥着儿子的手心,好一会儿之后稍稍平复了心情,“好了,娘不哭了。你刚回家,一起去看看你爹。”
顾辞面色动容,“嗯。”
来到顾钟庭的灵位前,顾辞焚香祭拜,对着父亲的灵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他喉间干涩,心中百般滋味,良久后舒出一口气。
父亲,我寻回您的清白了。
第二日一早,顾辞便拿上了顾钟庭生前所留卷宗去大理寺伸冤。
他拿上顾钟庭生前所遗留的证据以及那些莫须有的罪证上报大理寺卿,请求翻案重查,还他父亲生前身后一个清白。
“禀大人,这些乃是我父顾钟庭生前调查幽州刺史周铭与节度使沈颢所发现的疑证,关于我父顾钟庭渎职自戕实属不实,还望大人明察!”
这些东西他藏了太久,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这之后顾辞就像了却了最大的心事,日日关注衙门的动向等待结果,余下的他便开始想自己的事了。一个是两年后的秋闱,他已决定要参加科举;另一个,就是把姜小曲娶进门。
相比起科举,他更迫切想娶姜小曲进门。
当初在扬州时,他们商量好说缓着来,所以他在与京城的家书中从未提过娶妻一事。余下的几个月时间里,两人还如从前一样彼此关心爱护,又比往日多了一层心意相通的甜蜜。
从前没越过那条线尚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越过线,他就再也无法用以前的心态和从容面去和姜小曲相处了。
他与她在一起就会想看她,想抱抱她,想亲亲她,好多时候他都有些唾弃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禽兽不堪,这么多年诗书礼仪都白读了简直枉为君子,但唾弃完后他又控制不住。
这几个月下来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弥足深陷,越看小曲越好,越来越不想离开她,一时片刻都不想。每一天心里都像是找到了归宿那般的充盈和满足,每每与小曲在一起时他就忍不住想亲近她,偏偏她从来都不拒绝,顾辞被逼得没法儿,他觉得自己当真忍不了太久了。
这天复健完,顾辞又拉着为他换衣裳的姜小曲倒在塌上缠绵,
如今天气暖了,二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触碰间体温透过衣裳贴给对方,顾辞呼吸浓重,鬓角忍出一层细汗,他忍不住问身下的人,“小曲,你如今想好了吗?”
“唔?”姜小曲还未从激烈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没明白顾辞问的什么。
顾辞趴在她耳边,“我想娶你小曲,小曲......”
姜小曲被他念得耳根发麻,身体一阵阵蹿过电流,顾辞偏生不让她躲,“你说想缓着来,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再提婚嫁的事,如今几个月过去,可以了吗?我好想娶你小曲。”
姜小曲喘着气,睫毛和瞳孔氲成一片,其实心里也松动了。
当初两人关系突然转变,她就是觉得一下过渡的太快了心里悬得慌,在那种情况下再直接到谈婚论嫁更让她心里不安稳,她明白古人都是这样,但她还是觉得不能适应,好在顾辞不是一般那种霸道不讲理的人,他很尊重她愿意一起度过这个适应期,而不是用少爷的身份来压她。
随后在扬州几个月,她和顾辞就相当于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一点点适应彼此的亲密关系,相处间处处都是心动甜蜜,而随着时间发展,两人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冷却,反而愈发合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