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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傅朝思怀疑自己听错了,猛捏刹车,“什么送行?”

“暮想没跟你说吗?”电话那头的张帅正在吃东西,话语有点不清楚,“之前咱们数奥培训他不是团体和个人赛双冠军吗,清华少年班破格把他录取了。”

傅朝思记得之前听说过,数奥培训表现好的,有机会被保送清华。

“应该是下个礼拜就走。”张帅继续说,“所以我这不是说临走前,咱哥几个再好好聚一次嘛!”

傅朝思一直保持着捏闸的姿势,手指僵的动弹不得。此刻的他,像是被撒满霜糖的万剑穿了心,既替对方的优秀感到喜悦,却又难以遮掩被锋尖穿透胸膛的疼痛。

疼之入骨。

半个多月未见,再次相见,却是分离。

周末一整个白天,傅朝思几乎没下过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一直蜷在角落里。

当闹钟响过无数遍后,傅朝思终于从床上起来,随便从衣柜拽了件衣服出门。

打上车,来到送行的约定地点。

人刚到,张帅就吵吵嚷嚷迎上来,“傅哥你可真不守时,竟然让我们主角等这么久。”将一大杯扎啤推到他面前,“来吧,先自罚一杯。”

傅朝思也没墨迹,直接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将杯底磕向桌面,傅朝思看着对面的人。

他和叶暮想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坐在长桌的两端,听着其他几个人在耳边的纷纷扰扰。

但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傅朝思端起酒杯,对着叶暮想,“优等生,恭喜你了。我干了,你随意。”又将整整一杯啤酒灌下去。

可对面的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客套都不愿给,压根没动过桌边的杯子。只是抬眸瞟了他一眼,毫无表情。

很多时候,内心的痛觉并不需要经历生离死别。有些憋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浅浅的痛,一点一滴地消磨着并不算坚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