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漕粮海运对海沙帮来说,利益实在太大了!
当然了,光靠海沙帮也推不动这事儿。想着漕粮海运的还有淮河中下游几个州府的士绅奸商,特别是淮安、扬州两个大府的士绅奸商。
因为黄河南流的水道不能和运河水道交叉(要不然几年就得淤塞),所以黄河不能在淮北人工开挖入海通道,只能夺淮入海。但是这么一来,就造成淮河下游和洪泽湖的河床年年抬高。现在洪泽湖都已经成了“悬湖”,一旦泛滥,淮、扬二府的膏腴之地都得完蛋。
而且由于淮河入海口的泥沙严重淤塞,淮安的入海水道几乎要消失了!这对淮安府而言,是非常不利的——不仅是不能开展海外贸易,而且淮河入海口一旦淤塞,淮河水往哪儿去?
这事儿真是急死人呢!
可是指着运河发家致富过日子的人也挺多!
一旦运河止于淮(淮河以南的河段没有问题),淮河以北运河沿线的州府能答应?指着运河发财的官员能答应?十几万运粮军能答应?
所以这事儿不容易成,沈廷扬这样的人物,就只能指望以东南为本的东林党去运动。
而运动的结果,则是钱谦益只捞到一个翰林学士,而沈廷扬却一步登天,当上了内承运库的右副使——这可是个从五品的大官儿,只比钱谦益的翰林学士小了半级……
“都能对上?”朱由检还是有点怀疑这个沈大奸商,眉头一皱,“内承运库中的存银有几百万,这才多少时间?怎么就花没了?”
“万岁爷,”沈大奸商苦笑着道,“六月份的时候,内承运库里还有652万5千余两银子,现在只剩下150余万两了……”
“花那么多!”朱由检哼了一声,“怎么就花那么多了?”
“主要是打仗打没的……”沈廷扬道,“万岁爷,这兵仗一起,银子真的不够花啊!特别是您还用兵如神,带着麾下的兵将割了那么多的胡虏脑袋,还打了那么多的胜仗,抢了那么多的地盘……”
“你……”朱由检一听就有点发火,“你是说朕打胜仗把国家打穷了?”
“万岁爷,”沈大奸商摇摇头,“国家没打穷,是内承运库给打穷了……因为国家本来就穷,户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发犒赏、发行粮、发移镇三州的补贴和建立两个万户斡尔朵的开销……这些都得内承运库拿银子来填!”
“这这这……”朱由检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都让内承运库出钱?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