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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臣老迈,臣昏聩,臣糊涂,臣有罪……”

老代王的认罪态度倒挺好,少年天子一问,就哭了个稀里哗啦。

朱由检叹了口气,“代王,你的罪过实在太大了,朕虽然是仁君,但也不能有罪不罚啊!”

“呜呜……”代王一听要罚,当然是泣不成声了。他在被押回大同的途中,已经向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咨询过了……他的罪行真的有点大,一是弃藩而逃;二是诅咒天子;三是妖言惑众。也不必再加什么料了,就这三条大罪,便可以撤藩圈禁,二百几十年的祖传富贵,到他这辈儿就没了。没了富贵还是小事儿,就怕脑袋也得搬家,就算不掉脑袋,也得去凤阳高墙里面过日子了。

“别哭,别哭,一大把年纪了,就知道哭,哭有用吗?”朱由检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代王,你还是老实交待,你有没有同党?你把同党交出来,就能减轻一点罪孽……说吧,你的同党都有谁啊?”

同党?

张维贤、朱纯臣、朱国弼、骆思恭、骆养性他们几个听到“同党”二字,心都慌了。虽然他们没有在那本铁证如山的奏章上署名,但是代王可是当着他们的面胡言乱语的,他们几个为什么不马上制止代王等人的罪行?非但不制止,还派了塘骑快马把谣言(奏章)送入北京城……说他们是同党,好像也不过分吧?

代王朱鼎渭一听交出同党自己就能减罪,连忙就跟倒豆子一样交待起来了:“陛下,臣有同党,臣是有同党的,广灵王、山阴王、和川王、枣强王、乐昌王、吉阳王、富川王、永庆王他们几个都是臣的同党……”

八个代王府一系的郡王也在承运殿上跪着呢,听朱鼎渭指证他们是同党,全都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归哭,抵赖却是不敢的。因为他们八个都在妖言惑众、诅咒天子的奏章上署名了,这要怎么抵赖啊?

签个名就把祖传的王爷给签没了,还得去凤阳高墙内吃牢饭,心里那个苦啊!

“就八个同党?”朱由检说话的时候,还很不怀好意的在往几个勋贵身上看——这几个看着很像同党啊!

“就八个……”代王朱鼎渭真没想过要乱咬人,事到如今,他也没那个心思啊。

朱由检很有点失望,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几个提心吊胆的勋贵身上收走。

“骆养性!”朱由检接着就点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的名儿。

“臣在!”骆养性连忙出班行礼。

“你是专门办逆案、钦案的缇帅,”朱由检问,“这个藩王弃藩而逃、诅咒天子、妖言惑众的罪应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