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桥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彭举人吗?”
“彭子勤?”
“对,就是他。”姚大桥道,“他也亏了……昨天我在海商行外面遇上他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和我说,他亏得没办法了,准备出国去搏一下!”
彭子勤得了一些赎田米,又当了官,日子也渐渐好起来了。可他不知足啊,九品芝麻官当起来没个头,官俸也不多,也没什么机会去捞。
所以他就想到了投机藩债……结果也当了韭菜。
叶家鑫问:“出国?去哪儿?”
“去什么水真腊国,”姚大桥道,“那个国舅爷郑森在那里搞了块地,可以开垦屯田。需要有人去经营,彭举人想去报名当个屯田官,这样可以升两级,还能拿双俸,还可以在水真腊圈一块职田,5000亩以下随便圈。他问我有没有人可以推荐去替他管理职田……要不咱们一起去?”
“一起去水真腊国?”叶家鑫问,“远不远啊?”
“远……在安南都统司的南面。”姚大桥道,“富贵险中求啊!你去不去?”
“去!”叶家鑫一跺脚,“我还有700两,正好用来当本钱!”
……
“陛下,这些日子,武汉的士绅商人可被藩债给坑惨了,倾家荡产之户,不知凡几……”
“陛下,这是武汉士绅商人联名的请愿书,请求彻查藩债暴涨暴跌的幕后黑手!”
“陛下,臣也觉得藩债如此涨跌,很不寻常,一定有奸人在捣鬼作怪!”
东湖宫,勤政殿。刚刚把吴三桂、马士英、朱慈炯这帮要账的都打发走了的朱皇帝,还没清净几天,就遇上新的麻烦了。
有些个输急眼的士绅商人不肯风险自负,而是想让朝廷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好像还有几个大臣满同情他们的,在朝会上帮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