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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账上支一万贯钱来,要现钱,要快。”

孙三儿心里头想问一嘴,李牧要拿钱干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忍住了,心里一阵万幸。暗骂自己臭毛病,侯爷的赌坊侯爷的钱,自己想问都是错处,不该问。

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回赌坊去拿钱了。

长安城的四海赌坊,算是‘四海赌坊’的‘旗舰店’,每日的现银存量绝不少于十万贯,李牧说要一万贯,随时都能拿出来。一万贯的铜钱,足足一大车,一群人扛着放在车上,等着李牧的指示。

“都给我搬到丽春院的顶楼去,从现在开始,每个时辰给我扔一千贯,扔没了为止。”

“啊?”孙三儿傻了,李牧看他一眼,道:“怎么没听清啊?叫你去扔钱,不会?”

“会会会!”孙三儿明白过来了,侯爷的老毛病了,嫌钱多,非得撒撒币,赶忙又叫人把钱从车上搬下来,一袋子一袋子地扛到丽春院。

“哟,这是怎么个事儿?”丽春院的班主们瞧见四海赌坊的伙计往院子里扛钱,都颇为惊奇,有人看见了孙三儿,叫道;“孙爷,这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大手笔啊!不过我可提醒您,咱们丽春院可是素院子,侯爷定的规矩,你的胆儿也太肥了!”

孙三儿冷汗直冒,生怕李牧误会,扯着嗓子喊道:“臭婆娘瞎嚷嚷什么,侯——”他强忍住,咬牙道:“贵人在此,还乱说话?”

丽春院是李牧的产业,平素里来看戏的客人,非富即贵,所谓贵人可是见的多了,丝毫不以为意,打量了李牧一眼,嘴里道:“哪家的公子啊,我瞧——”看清李牧的脸,吓得差点没趴在地上,声音颤抖道:“侯、侯爷——”

“哼……”李牧哼了一声,道:“我这半年多不见,好好的丽春院,整的跟窑子似的了,什么浪荡之语,什么虎狼之词?本侯不想在看见你了,滚吧。”

这班主不敢再说一句话,急忙跑了,至于她的下场,李牧也没心情知道。

与此同时,扛着钱到了丽春院顶层的伙计,已经探出头来。李牧对他挥了下手,铜钱如雨一般从楼上洒下来。路过的百姓瞧见了,瞬间激活了他们去年的记忆,欢呼雀跃:“侯爷回来了,侯爷又撒币了!大家快来!”

李牧沐浴在群众的呼声之中,感觉非常舒服。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但同样一句话,不同的环境就是不同的意思。此撒币非彼傻逼,听起来就让人愉快。

李牧来到丽春院楼上,接过撒币的活儿,对楼下道:“各位长安城的父老兄弟,本侯回来了。奉陛下之命,特意安排新戏以贺上元佳节,还望大家奔走相告,上元节一起热闹热闹,届时陛下也会过来,与民同乐!”

百姓欢呼,有人喊道:“侯爷,能不能告诉咱们,新戏是讲什么的啊?窦娥冤看了八百回了,早就没意思了。其他人排的戏,咱们也看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