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牧这么说,李佑本来么想到下毒,现在想到了。再端来吃食,他也不敢吃了。
李牧看向阴弘智,从腰间解下鞭子,左右开弓就是四鞭。阴弘智被打了个皮开肉绽,仍然非常硬气,愣是一声没吭。
“好样的!”李牧不再打了,道:“本侯只问你一句,你图什么呀?”
阴弘智嘴角噙着的却是一丝冷笑,当着李佑的面道:“没能杀了李世民,却能害死齐王李佑!杀李氏一子,也算对得起先父了!”
说罢,阴弘智仰天长啸:“父亲啊,儿终究是替你报了仇……”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嘴角溢出了血。李佑看着阴弘智,怔怔地出神,他从小跟着阴弘智长大,断然没想过,舅父对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感情,竟真的是在利用自己。
“带走!”
李牧一声令下,猛一挥手,立即扑上几人,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壮士突然拔出腰间匕首,狞笑一声,大叫道:“权长史,你在天有灵,属下为你复仇啦!”
李牧还未及阻止,那人已一把揪起阴弘智的头发,匕首向他两眼狠狠戳去。阴弘智未及反应,便是一声痛呼,两眼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人生怕李牧等人阻止,紧跟着就将锋利的匕首探向阴弘智的咽喉,嗖地一下,顿时血如泉涌。那人仰天大笑,突地双膝又一软,跪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李牧知道此人乃是权万纪旧部,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叫人把他押了下去。按规矩,杀人抵命,但这个情况不同。阴弘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人是刚刚跟着自己赴汤蹈火的人,再说这是替主报仇,忠仆义士,不好苛责,李牧已经决定,回程的时候,找个机会,偷偷把人放了。
此时此刻,对那些投诚的将领们,当然还谈不上百分百的信任,那些人刚刚背弃旧主,也无颜与旧主相见,自也乐得如此。至于齐王的家人,虽说他是皇帝的儿子,可他这是谋反,皇帝那边究竟会如何处置,谁也无法确定。所以作为谋反者的家眷,那些王妃也俱都被看押起来,这些人则由那些将领们派人看管了,只调了王将军一人过来主持。
之后,李牧便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去给李绩,告知这里的情况。委派之人就是江真,李牧是这么想的,方才一番事做下来,王将军所立功劳不小,而江真在院墙外头,啥也没捞着。论功行赏的时候,江真作为王将军的引荐人,却没得到寸功,面上不好看,自然也得予他一份功劳,叫他去李绩面前露露脸,分润一点功劳。
如此一来,事情才算圆满。
做完了这些事儿,李牧就休息去了。偌大齐王府,空置的客舍无数,李牧也没挑拣,随便找了一个屋子,倒头就睡了。他却不知道,此间发生的事情,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回长安去了。
……
德州城里,李绩大军风尘仆仆刚刚赶到,大军一到,把个德州城立即闹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