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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办完了事儿,过来找我。”

……

临近李世民加冕,长安城比往日热闹得多。近几日,越发的多了,这些人衣着华丽,口音与长安略有区别,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道,他们都是从洛阳来的。

长安与洛阳,都是古都。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一点儿比较的意思在。长安人看不起洛阳人,而洛阳人仿佛也不是很在意长安人瞧不瞧得起。这种情愫,大体上还要追溯到前朝。隋炀帝曾想迁都洛阳,准备工作做了许多年。不少看准机会的勋贵,也在洛阳先做准备,把自家的少年子弟送了过去。这也是为何李建成和李世民要到洛阳去游说的缘故,但后来隋炀帝惨死,隋朝分崩离析,迁都的事情便搁置了。而已经适应了洛阳生活的少年们,已经不愿意再回到长安,成为了隋末的那一代‘新洛阳人’。

时光荏苒,二十年过去,当年那批‘新洛阳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洛阳城的主人。隋末大乱时候,长安饱受摧残,元气大伤,反而是洛阳,一直没有受到什么战火。直至今日,洛阳的繁华,已经不下于长安。在洛阳人的眼中,长安就像一个迟暮的贵族,而洛阳,才是未来新兴的势力。

尤其是听闻皇帝陛下有迁都的想法后,更是趾高气昂,更不把长安人放在眼中了。这几日天上人间便可见一些端倪,放眼望去,好菜随便点的,美酒随便上的,多是洛阳人。而长安本地的人,没有那么财大气粗,却也看不上他们,都是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轻蔑地瞧着。

“快快快,侯爷马上就到了,清场!”

一个伙计匆忙跑进来,紧接着,各桌伺候的服务员便开始了劝说,长安本地的客人,听闻‘侯爷要来清场’的话,都很配合的起身走人了,也不需要付饭钱。而外地来的,则会多抱怨几句,但在服务员的劝说下,也都配合地走了。唯独洛阳人,听闻什么侯爷要来,要清场,一个个的义愤填膺:“什么侯爷如此的霸道?他说清场就清场?免了饭钱?看看大爷我这身打扮,像是差饭钱的样么?!”

一个两个吵嚷起来,乱成了一锅粥。而另一边,李牧已经迈进了大门。报信的伙计见状,急得直跺脚,李牧已经来到跟前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如今太上皇和郡主都住在城外的逍遥谷,这儿也没个主事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牧见如此乱糟糟的,皱起了眉头,他身后的长孙冲看到老师皱眉了,大步走到前边,喝道:“都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夫?敢在我家恩师面前放肆?!”

吃饭的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听到这话,立刻矛头都调转了过来:“你又是哪家的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么?不怕吓着你,老子的舅父,乃是礼部侍郎!”

“我叔父在刑部!”

“我爹是吏部员外郎!”

长孙冲这个气啊,一听口音,他就知道这些孙子是外地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还敢拼起爹来了!不就是拼爹么?怕你呀!长孙冲回头看了眼李牧,深呼吸一口气,正要爆出自己老爹长孙无忌的名字,忽然肩膀被李牧搭住了,李牧把他拉到身后,往前一步,叉腰站着,一声大喝,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老子李牧,你!你!你!你!你们几个不服气,去叫你们爹过来,他们要是敢来,老子不把他打得你们爷爷都不认识,老子叫你们爷爷!”

“李、李牧?”

“逐鹿侯?”

“呸,什么逐鹿侯,现在是洛阳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