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是何人,竟敢——”洛阳县令努着劲儿,伸手指李牧的鼻子,就要来一套义正言辞的辞令。
“尔?”李牧在马上,听到这个字,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在长安的时候,面对三省六部的大佬,也未曾听到过‘尔’这个字,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称他为‘尔’,他忽然有点想笑,这个县令是怎么当上县令的?他没听过自己的名声?还是脑残到自以为可以站出来斗一斗?莫不是吃了谁的屁,脑子被崩傻了?
仓朗!
尚方宝剑出鞘,但是银光一闪,李牧又把宝剑收了回去。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动用尚方宝剑有点儿不值当的。
“苏烈。”
“末将在!”
“拖下去,打!”
“你说什么?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县令扯着脖子喊,但回应他的是校尉们砂锅大的拳头,他带的几个差役,几乎连反抗都没有,便被制伏了。苏定方留下了二十人伺候他们,大队人马仍旧跟随李牧身后,浩浩荡荡杀向清化坊。
……
李牧的一举一动,在他进入洛阳城之前,就被有心人关注着。他从客栈出来后,每走几十米,就有人去禀报一次。这些人归属在不同的势力,但是有着同样的目标,那便是让李牧在洛阳城无法立足。
李牧猜错了,他的对手不是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而是整个洛阳城的所有势力。他们都不想李牧染指洛阳城,洛阳城是一块早已被分割好的蛋糕,各行各业的利益早有归属,李牧要在洛阳城立足,他吃的每一口,都只能从别人的嘴巴让出来。
没人想让,所以,他们空前团结。
一座看似普通的茶肆,坐着一群动一动手指,便能让洛阳城颤动的大佬。听到眼线来报,李牧竟然跟县令打了个照面,还没等县令把话说完,就下令让手下人殴打,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
虽说他们也未必会把洛阳县令放在眼里,但是在表面上,洛阳县令出身范阳卢氏,而范阳卢氏在洛阳城势力庞大,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他们不放在眼里,也不会去想动他,但李牧却根本没把这些事儿放在眼里,真是如传闻一般的嚣张呢。
有人问道:“他是往哪儿去?”
“看方向,似乎是清化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