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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与唐观正在争论不休,李牧走到书房的门口,听到里面争吵,驻足听了一会儿,便听明白了个大概。

“大哥。”唐观看到李牧,赶紧走过来,想让他帮忙劝说。李牧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对唐俭道:“就让唐观跟着去吧——”

“可是……”

李牧把与李世民说的话,与唐俭说了一遍,道:“陛下对我的忌惮,已如对门阀世家的忌惮一样了,信任,已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我马上要去洛阳赴任,您也被安排到了蜀州,只把唐观留在长安,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儿。”

唐俭沉默了一会儿,道:“李牧,我能问你一句,你可恨陛下?”

李牧摇摇头,道:“不恨,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叹了口气,李牧又道:“伴君如伴虎,说出这句话的人,果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可能得需要一些时间,好好地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做了。”

唐俭示意李牧坐下,道:“今天既然说到了这些事,我不妨就多谈几句。李牧,你可知我当年为何选择进言,劝太上皇起兵?”

李牧摇头道:“不知。”

“因为陛下。”

李牧一愣,道:“当今陛下?”

唐俭点头,道:“我父亲与太上皇,乃是忘年交。他们二人曾同掌隋宫禁卫,因此我与当今陛下,很早就相识。我年轻时候孟浪,不遵规矩,在江湖上野游,对相术痴迷。曾遇到过一位老道士,从他那儿习得了望气之术,我见到当今陛下时,便发现,此人与老道士教我的望气之术可一一对应,觉得这个少年,他日必成大器。”

“望气术?”李牧觉得有些悬乎,蹙眉道:“这个东西真的准么?”

“准不准的,其实我也不清楚。”唐俭笑道:“我也不是那个道士的徒弟,就是跟着学了些皮毛。不过这些年来,我用它来看人,倒是没不准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今陛下人皇之气运正旺,你还年轻,可别脑袋一热就——”

李牧听明白了唐俭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他,千万别因为心里有所不满,就铤而走险,走到李世民的对立面去。

这是一番好心,李牧赶忙道:“您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唐俭看了看唐观,道:“李牧,你刚才说的有道理,唐观留在长安的确不妥,但却也不能跟我去蜀州那种地方,如果你不嫌他不成才,把他带在身边吧,有你看管着,多少也能学点本事,我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