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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李牧纵身而起,施展出‘隔岸观火’的轻功,身影闪烁之间,直奔山顶而去。

金晨便要跟着,被长老死命地拦住,最后实在是拉不住了,长老只好把她打晕,让身后的族人拼命地往隘口外头跑。而此时原来与他们打斗的武士,都在拼命地往爆炸中心挤过去,想要看看大祭司和银月的生死,因此没人阻拦他们。在长老的呼喊下,金氏族人以及一些铜、铁两氏的族人,不管不顾地跑向隘口,就在他们刚刚跑过去的瞬间,左侧山顶爆发出巨大的火光,碎石如同瀑布一样流淌下来,瞬间阻碍了半边隘口,若是此时下面有人,必然尸骨无存。

银氏族人看到火光,立刻往山顶赶,还没走到一半,就见另一边的山顶上,又爆发出一团火光,隘口两边的悬崖一并坍塌,彻底堵死了向东的道路。

长老本就没下狠手,金晨没一会儿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身后的火光,金晨的眼泪瞬间流淌了下来。

山都成了这样——他,应该是死了吧?

是我害了他的性命!

……

黑暗中,李重义忽然睁开了眼睛。睡在他同一个帐篷里的李崇义,还没就寝,看到李重义突然睁眼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把他给吵醒了,胆战心惊道:“大哥……你,你怎么了?是灯太亮,晃到你的眼睛了么?”

“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了。”李重义坐起来,伸手,道:“地图。”

“有。”李崇义赶紧把地图找来,跟李重义在真腊和林邑打了那么多的仗,李崇义如今也算是一个经历了血与火的老兵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原本李重义把他带在身边,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但是如今,已经不用多费心了,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这小子机灵,打起仗来,眼瞅着打不过的时候,他会跑,比泥鳅还滑溜,打了这么多次仗,身上愣是没有一点伤痕,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就连王普,不冲锋陷阵的家伙,都挂了好几回彩了。

李崇义把地图递给李重义,李重义借着烛光,看着地图上的记号,道:“按咱们今日的速度,再有三天,应当能到长安了吧?”

李崇义从小生长在将门,看地图是最简单不过的本事了,自然是能看懂的,瞅了一眼,道:“差不多,如果赶快些,两日也能到,只是得在城门外等半夜,天亮才能进城,算两天半吧。”

李重义把地图丢回李崇义的怀中,复又躺下,辗转难眠。

李崇义把地图整理好,好奇问道:“大哥,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这一路我就想问了,咱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干嘛急着往回赶呢,现在功劳白白给王普那家伙了,虽说那家伙也不错吧,但是怎么也是太原王氏的人啊,跟咱们兄弟可不是一路,咱们浴血厮杀换来的功劳,凭白让他给得了,可真是——”

李重义回过头来,道:“小弟,你不记得大哥说的话了么?咱们此去,重要的是稻种,其他的都不重要。因为我,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已经够对不起大哥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功劳,我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我只想跟在大哥身边,大哥认可的事情,就是功劳,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李崇义听罢撇嘴,嘟哝道:“大哥,我不是挑拨离间啊,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迂腐了些。是,大哥救了你,让你有了今天,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奴隶看啊,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你如今建功立业,大好男儿前途无量,跟在他的身边,哪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