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糊涂了,裴氏忍不住问道:“老头子,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什么竟然,什么胆敢,你倒是说明白些!”
“哎呀!”魏征敲着脑袋,气急败坏道:“我总算是想明白李牧要干什么了,他不除去老夫,又恶心老夫,他是想要收服我为他所用!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他把老夫当成什么了?我岂能如他所愿?”
“这……”魏璎珞也是一惊,旋即明白了大半。其实她也一直想不通,为何李牧处处与她爹爹做对,却从不下死手。不知多少回了,只要李牧再进一步,魏征只有告老回家的份儿,但他从来都是点到即止。这般熬鹰的手段,被魏征说破,反过来想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但为了照顾魏征的脸面,是这么回事儿也不能说,支吾道:“爹,许是您想错了呢,侯爷从未提起过这些。”
“哼!”魏征不是傻子,他只是当局者迷,想通了关节,便能够理顺了。他深吸了口气,也冷静了下来,道:“女儿,你替爹捎句话给他,让他不要痴心妄想,老夫做事,自有主张,绝非他能够左右!”
“哦。”魏璎珞应了下来,她知道,这会儿不是劝的时候。但这话她虽然应了,却也未见的会跟李牧去说,也许李牧真的不是这么想,她若传话了,不是平添矛盾么。
魏征渐渐冷静下来,长叹一声,喃喃道:“李牧此子,年纪轻轻,智近乎妖孽,再过些年,谁还能制得住他呀。”
魏璎珞听见了,忍不住问道:“爹爹,为何您总想着要制住侯爷呢?侯爷也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在女儿看来,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为何要制约他?”
“哼!”魏征瞧了魏璎珞一眼,道:“你懂什么?李牧再聪敏,他也是人臣,为人臣者,若无制约,难不成要功高盖主么?陛下对他百般照拂,是因他年幼,背后又无势力,想培养他为太子的臂助,但李牧如今俨然自己就成了一方势力,陛下如今春秋鼎盛,等到太子即位,不知多少年后。到那时,李牧俨然就是朝中一霸,无人可抗衡于他。”
“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还能放心让李牧辅佐太子么?他就不会担心李牧在他死后造反?”
这回轮到魏璎珞吓着了,她喃喃道:“爹爹,会到那一步么?”
“会么?”魏征哼道:“你忘了爹跟你说的,当今陛下是如何坐上龙椅的了?身为帝王者,怎会顾忌私情?不要说是李牧,任何一个人,没了制约,威胁到了皇权,都是死路一条,李牧今日不懂得收敛,来日谁也救不了他!”
……
翌日,朝堂之上,果有御史弹劾女官身之事。起初是三两个,后来见李牧没来上朝,便隐隐有连片的趋势,纷纷站出队列弹劾。
李世民也有些头疼,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李牧找来给个解释的时候,长孙冲站了出来,他是李牧的大弟子,又在内务府任职,负责改革之事,常常替李牧来参加朝议,俨然是李牧的代言人,他站出来,众人也不觉意外。
长孙冲也是干脆利索,一句废话没有,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展开给这些弹劾的人看,只见宣纸之上,写着力透纸背的五个大字:关尔等屁事!霸道之气,险些透出纸张,拍在众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