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钱肯定有出处,不是内帑,就是李牧自己了……”他叹了口气,道:“朕真的是心里不舒服,偌大一个朝廷,入不敷出,靠一个李牧来撑着,现如今朕欠了他多少钱,恐怕都算不出了。”
长孙皇后嚅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巴,李世民瞧见她的样子,道:“皇后有话就说,你我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
“陛下,臣妾本不该评论朝政,但有些话,还是想跟陛下说说。陛下听听就好——臣妾觉得,自陛下登基以来,轻徭薄赋,即便是打仗,也未向百姓征收多余的税赋,宁愿紧着内帑来支撑,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入不敷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本应该收的税赋,没有收上来。”
“而李牧来到长安半年,据他所言,前后赚取进百万贯,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市面上还是有钱,否则李牧怎么赚?他又没巧取豪夺。综合这两件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不是没有钱,而是钱在谁手里。”
“说得寒酸一点,李牧没来之前,内帑一年的进项,恐怕都没有一个权势大一点的勋贵多。这太不合常理了,所以李牧提出改制,臣妾心中是支持的,估计李牧心里也是想,若不改制,朝廷恐怕永远都是入不敷出。”
李世民叹气道:“皇后的意思朕明白,朕只是担心李牧的办法不稳妥,怕惹出大乱来。”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李牧或许是太年轻了一点,但是若论捞钱的本事,臣妾想不到所认识的人中,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他的办法稳妥不稳妥,臣妾无法判断,但臣妾可以肯定,若按李牧的办法来,朝廷收上来的赋税,将是从前的数倍不止。”
“也是……”李世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朕就静观其变,看看效果——唉!自从李牧来到长安,朕是一天也不得消停。罢了,今天什么也不干了,咱们出去走走,带上稚奴,去东市逛一逛。”
高公公福灵心至,道:“陛下是想看看东厂建设得如何了吧?”
“就你话多!”李世民冷起脸,道:“朕是陪皇后逛一逛,买点东西,跟东厂什么关联?喝完莲子羹就走,还不去准备?”
“欸,老奴这就去。”
……
山谷。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秦怀道把一本《论语》背在身后,正在朗朗地背诵着,李牧躺在摇椅上,嘴里叼着茶壶的嘴儿,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个小鞭子,听到秦怀道哪里背的不对,或者哪里卡顿了,甩手就是一鞭子,说疼还不太疼,说不疼还有点疼,把秦怀道打得龇牙咧嘴。
秦怀道非常郁闷,而且还受了不小的打击。同样是背书,李牧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到了他这儿,一天能背下来几个篇章就算不错了,而且还偶有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