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知道又到了自己捧哏的时候了,一本正经地出声接话道:“是何良方,快快说来!”
“陛下,臣查阅得知,本朝的田地制度,为均田制,税赋施行租庸调制。均田制为,丁男二十岁以上,授田百亩,其中二十亩为永业田,八十亩为口分田。死後还田。每丁每年要向朝廷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做调;服徭役二十天,闰年加二日,是为正役,朝廷若不需要其服役,则每丁可按每天交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二十天的数额以代役,这称做庸,总体而言,‘纳绢代役即为庸’,也叫‘输庸代役’。陛下,诸公,我说得可有错处?”
李世民微微颔首,道:“说得清楚明白,看得出你是下了功夫的?怎么,这等国本之策,你还有什么新奇的见解么?”
“有。”李牧掷地有声,道:“均田制以及租庸调制,都是本朝承袭前朝的制度。在臣看来,这个制度乃是一个落后的制度,前朝之覆灭,与此制度有一定的关系,而本朝若还要效仿,则隐患颇深,难免重蹈覆辙!”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御史台早已蠢蠢欲动,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便是御史中丞王境泽。只见他高举铁笏板,站出队列,高声道:“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逐鹿侯太过于猖狂,太过于目中无人了。均田制与租庸调制,乃是历朝经验之累积,为国本之策,逐鹿侯竟然夸口此制落后,还危言耸听,试图蛊惑陛下,妄图动摇国本,其心可诛矣!”
说罢,怒视李牧,一副恨不得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李牧欣赏着王境泽的表演,暗挑大拇指,这小子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话显然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心声,有了一个带头的,陆续又站出来好几个人,御史台的、民部的、吏部的、各部都有,纷纷指责李牧狂妄,只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毕竟李牧的恶名在那儿摆着,得罪深了,怕他报复。
李世民也是紧皱眉头,李牧上次跟他说的时候,只说以田地来要挟门阀士族,并没有说明白怎样实施。他忽然提起田地制度来,李世民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向李牧,得到李牧肯定的回应,心中犹豫一瞬,道:“李牧,国本之事,不容你胡言乱语,今日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朕可是要罚你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威胁,但却无形之中堵住了百官的嘴。李世民说的是,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言下之意就是给李牧“说出个道理”的机会。
李牧怎会听不出这意思,当即道:“陛下,臣敢说,自然有道理。请陛下与诸公静听。”
“首先说均田制。据臣所知,均田制的产生,乃是缘起于北魏,盛行于前隋。历朝历代,对均田制都是赞赏有加。但却无人指出其弊端,臣非常纳闷,如此弊端明显的制度,竟无一人看出其弊端,真是奇也怪也!”
王境泽便如一个绝好的捧哏,听到此处,跳出来道:“逐鹿侯,你把话说清楚些,到底是什么弊端,为何历朝先贤都看不出,偏就你能看出来,恁地狂妄,真把自己当圣人了么?”
李牧冷冷扫过去一眼,道:“王中丞,陛下让我说,可没让你说,再打断我的话,信不信我一拳头打掉你满口的牙,让你这辈子说话都漏风?”
“你!”
王境泽愤愤地跺脚,却也不敢出声了,大殿之上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知道,李牧要是愣起来,除了李世民谁也拦不住,真把他惹毛了,他干得出来!
李牧继续说道:“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最终让我解开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