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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这样开始。

过了小年,每一天就都算在“年”的范围了。唐朝的时候,虽然没有李牧前世那些贺新年的花样,但大户人家,却很流行“披红挂彩”,就是搞一些花花绿绿的绸缎,装点在大门两旁,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炫富的行为。

王鸥就是开绸缎铺的,什么颜色的绸缎都有。不等李知恩开口,她已经着人送来了。这让李知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最近随着她与李牧的婚期定下来,再加上王鸥的殷勤对待,她对王鸥的敌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但若说达到与白巧巧这样和睦,还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李知恩的心中,王鸥永远逃不掉“老牛吃嫩草”这个标签。而且她是先进门的二姨太,王鸥在她后面,作为一个“姐姐”,怎能“低声下气”呢?

这就是小孩儿的想法了,对王鸥来说,想得则完全不一样。俩人的年纪差了一倍还多,对王鸥来说,如果她当年与崔家长子正常成亲,孩子都有李知恩这个年纪了,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呢。

她的转变,完全就是哄孩子一样的。为了不让李牧为难,而曲意逢迎着,效果显著。但若说她有多么低声下气,其实也没有。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李牧对于这些事,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后宅的事情,他偏帮谁合适?也就帮着巧巧,别人说不出什么来。但巧巧偏偏还是那个最让他省心的,根本也不用他帮什么。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法偏向。

还是糊涂点好,反正有他在,最多也就是几句抱怨,打是打不起来的。

家里的事情,李知恩在忙活,而临近过年,少不得要去看看母亲孙氏有没有缺少的东西,这方面自然是身为儿媳的白巧巧去支应着。

李牧到家的时候,白巧巧就出门了。说是上次与孙氏见面,孙氏念叨了一句东市的枣糕,白巧巧记在心里,要买了送过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简直是太省心了,李牧彻底闲着没事儿干了,便溜到了对门,陪王鸥和胖达待了一会儿。等白巧巧回来了,他才又溜回来吃饭。

“根生的事儿,我问思文了。他们也回来,不过要晚几天。他们押着定襄城这半年的盈余回来,打算在长安城采购一些东西回去。根生现在是队正了,军令如山,令行禁止,不好随便。”

“队正?”白巧巧不懂行伍的事情,问道:“夫君,这队正是多大的官,根生不过是个孩子,如何能担当重任,可别是小叔子特别照顾吧?”

“队正啊……”李牧想了想,道:“说是官儿,也不是官儿。军队里头,十人算作一伙,有伙长。五伙算作一队,有正副队正两人。根生现在是队正,手底下管着五十个士卒。算是官儿,但却没有品级,也还是大头兵一个。”

“要说照顾么……根生是我的小舅子,思文是我义弟,你就算告诉他别照顾,他该照顾也还是会照顾的。不过他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没有照顾太多,多半也就是不让根生去危险的地方,不会特别提拔他,所以根生的队正之职,应当是他自己挣来的。”

白巧巧听到这话,颇为欣慰,道:“我这个弟弟啊,从小憨直,如今也算是有出息了。父亲若是知道,肯定也会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