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姑娘!”李知恩听到‘姑娘’这个称呼,气得鼓鼓的,叫道:“我不是姑娘,我是我家夫君的妾室,不是什么姑娘!”
李牧见李知恩又要开始计较一些有的没的,赶紧拉住她,伸手扶起金晨,道:“我这侍妾年幼,又被我惯坏了,言语冲撞之处还请见谅。不过她的主意倒是个好主意,我在平康坊有个买卖,名为丽春院。目前正在装修,就是少一个能张罗事的人,姑娘刚才说,你们是高昌宫廷从小培养的舞姬和乐伎,我的好朋友鞠智盛又把你们送给我,你们的乐舞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丽春院就缺少姑娘这样的人才。不知姑娘现在下榻何处,我吩咐人去帮你拿了行礼,明日送你去丽春院熟悉一下环境,你看如何?”
“一切听侯爷吩咐。”金晨耷拉着脑袋,有些打不起精神,一副不情愿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幽怨道:“小女子住在西市的客栈,随行还有两位护送我们来的卫士,只待我们与侯爷见面,他们便回高昌去了。”
李牧大咧咧道:“不回去也行,留个人在身边,也好保护姑娘。”
金晨闻言泫然欲泣,道:“侯爷当他们是我们的亲人么?他们便是世子派过来监视我们的人,担心我们会逃走,若我们逃走或者反抗,他们就会杀了我们。若侯爷不收留我们,我们也难逃一死!”
“真是可怜。”白巧巧喃喃念叨,李知恩见她的同情心又要开始泛滥,赶忙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夫人,她们这么说,您就信了么?万一是假的呢?”
“我觉得不像——”
“坏人才不会写在脸上呢!”
白巧巧听到这些话,又有些犹豫,但又看不得人可怜,只好错开视线,叹了口气。
李牧对家里的这个小醋坛子也是无语的紧,但却不觉得厌烦。他也知道白巧巧的个性,太过于没主意,太过于心软了一些,若是没有李知恩在旁边帮衬着,这么大一个家,她未必能维持得住。二人的性格相去甚远,却又能够相辅相成,想来也是一件妙事。
李牧对独孤九使了个眼色,独孤九点点头,来到二女跟前,酷酷道:“你们跟我来吧。”
二女对李牧又施了个礼,跟在独孤九身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李牧转过身来看向李知恩,道:“小丫头,真相大白,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李知恩赶紧躲到白巧巧身后,可怜兮兮地瞧着李牧,道:“主人,知恩知错了,你要怎么惩罚都行……你要是舍得,就打我吧。”
“真当我舍不得打么?”李牧恶狠狠地冲到跟前,白巧巧斜睨着他,道:“夫君要打,顺带也打我吧,我也怀疑夫君了。”
“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李牧故意说道:“你可是我的夫人,而且你也是受人蛊惑。我要打的是某些人,动不动就挑事儿,这都多少次了,哪怕有一次是真的,也算我栽了。每一次都是无端揣测,这要是不打,何以振夫纲?”
李知恩见李牧真的有点生气了,默默地跪在了地上。李牧见她这样,实在是没绷住,笑了起来,道:“还知道认错么?”
李知恩抬头瞧了瞧,一下蹦了起来,抱住李牧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道:“我就知道主人舍不得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