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去个人跟孙少卿说一声,其他人,押着犯人跟我来吧。”
差役们应了声,刚刚答话的那人,自去寻孙伏伽交割手续。牢头则带着犯人,回到了大牢。
李牧正在啃鸡腿,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牢头在前,俩差役押着一个人在后,贴着墙边,像是要溜过去似的。
李牧眉头一凝,道:“嘿!那牢头!”
牢头吓得一个激灵,但又不敢不理,赶紧站定,挤出笑脸道:“侯爷,有何吩咐?”
“又从哪抓来个人啊?他犯什么事了?”
“呃……”牢头犹豫了一下,按道理来说,大理寺的人犯,犯了什么事情,都必须得保密。但是刚刚挨的一巴掌,现在脸还隐隐作痛呢,左右旁边也没有上官,为了自己的脸考虑,牢头还是说了,道:“回侯爷的话,这个家伙当街打人,砸了人家的店铺,不赔钱,还伤了差人。因他有振威校尉的身份,长安县处置不得,这才送到了大理寺。您放心,我把他安置到角落去,保准不会打搅道您。”
“长安县?”李牧冷笑一声,道:“王仲远是吧?想当初,他偏帮崔玉言,还想抓我的妻妾!我早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他抓的人,必然是冤枉的!我不能看着你们残害好人,你把牢门打开,让他跟我一个牢房。”
“这……”牢头心说,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残害好人了。但他可不敢跟李牧犟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把门打开了。
“进去吧!”牢头推了这个犯人一把,道:“这位是逐鹿侯,跟你可不一样,你小心着点,别惹侯爷不高兴。打死了你,也是白死!”
李牧听着不舒服,怎么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似的,皱眉瞪过去:“用你废话!滚!”
“诶、诶……”牢头赶紧溜了。
牢里又安静了下来。
李牧继续啃着鸡腿,李重义继续啃着鸡剩下的部分,新来的犯人自己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也不看他俩,靠着墙假寐了起来。
李牧要了二十几根蜡烛,全都点着,牢房里亮如白昼,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新来的这个犯人侧着脸,但是李牧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小白脸,而且长得非常之帅,眉清目秀的。
李牧两世为人,两次机会,都没长出一张可以称之为帅气的脸,心里对帅气的同性,先天抱有厌恶感。他见这个小白脸装深沉,凹造型,便故意把吃东西的声音搞得很大。但这位仁兄就是不抬头,像是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