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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授业恩师,得授业啊。可是自己能教给李牧什么呢?诗文?人家作的那诗文,还用你教么?圣人经典?孔颖达眼睛一亮,道:“我可以教你圣人经典!”

“圣人经典,我不认字啊?我不会自己看吗?”

孔颖达厉声道:“你未见得懂其意思!我能为你解答!”

“呵!”李牧立刻反问:“我不懂,你懂?你是圣人?”

孔颖达答不上来,他再狂妄,也不敢说自己可以比肩自己的祖宗啊。

李牧冷笑一声,道:“圣人已逝,后人读其言,各有见解。不能因为你是圣人之后,就代圣人立言吧?万一你说错了,不怕圣人托梦骂你么?”

确认过感觉,又是要晕的节奏,孔颖达实在是生不起这个气了,深呼吸了一下,指了指李牧来的方向,道:“你走吧,老夫教不了你,你走!不要耽误其他人学习!”

“好嘞,你说的啊,来日陛下问起,老孔你可得承认,不是我不学,是你自惭形秽不教……”说着李牧对众学子们挥挥手,道:“回见了各位,得空去天上人间喝酒,就说李牧是你大哥,消费八折。”

众位学子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回应,也不知是被他和孔颖达的唇枪舌剑吓着了,还是没听懂‘八折’的意思。

李牧绕过即将晕厥的孔颖达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又退了回来。李世民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瞪李牧,道:“好小子,朕算准了你不会老实地读书,果然是这样!你就是这么读书的?你就是这么学习的?”

说到后两句,李世民已经吼了起来。

李世民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崇文馆距离太极宫很近。门下省在西内太极殿东廊左延明门东南,弘文馆在门下省东,齐声诵读之时,李世民都能隐约听到。

自李承乾以下,众学生赶紧起身,恭迎李世民。李世民重重哼了一声,来到学生们面前,坐在了案后。孔颖达张了张嘴,他真的很想说那个位置是他的,是传授课业的老师才能坐的,其他人不可以坐。但是如今这个局面,这话到了嘴边,实在是不敢说出来啊。

李牧来到李世民近前,耷拉着脑袋道:“陛下,臣不是不愿意学,您也听到了。老孔……啊,孔祭酒自己也承认,他没什么可以教我的。”

李世民看向孔颖达,问道:“是这样吗?”

孔颖达行了个礼,道:“陛下,臣虽然心中不忿,但却如逐鹿侯所言。臣才疏学浅,而逐鹿侯天资聪颖,非比寻常。诗文一道,他胜过臣太多,臣不敢言一个‘教’字。而圣人经典,各有各的见解,逐鹿侯说的没错,臣也不敢说臣的理解一定是对的,故此……臣不敢教逐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