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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来到长安,李牧便封了侯。到了这个时候,李牧对白闹儿已经没了恨意,因为他与白闹儿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白闹儿见到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战战兢兢。再没有一分往日的盛气凌人,不敢算计他,不敢提要求,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李牧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被打更老头拿扫帚打。那会儿他把这老头当成一生之敌,恨不能一日长大,找这老头好好比划比划,让他也尝尝扫帚的滋味。但是等他真的长大了,再回到孤儿院的时候,他看到这个打更的老头,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小时候的一生之敌,随着年龄的增长,变作了笑谈。

还有点像他刚刚入职游戏公司那会儿,总被新人培训组组长刁难。当时李牧心里也恨这个组长,但过了两年之后,那个组长还是新人培训组组长,而他已经成为了公司的后起之秀,享受副总监待遇,是总监位置的有力竞争者。这时候李牧对那位组长的恨意也几乎没有了,因为双方地位差距拉开了,这位新人培训组的组长再也影响不到他。这时如果他反过来再去刁难这位组长,就会显得自己心胸太狭窄,而且也没有必要,如果他那样做了,落入公司高层看在眼中,也会觉得他格局太低,睚眦必报,不堪造就。

李牧对白闹儿,大体就是如此。他不想报复,只是希望白闹儿能少给他添麻烦,为此拿出点地,拿出点钱,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他是白巧巧的亲爹,李牧愿意花这个钱买清净。

即便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牧实际上也没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奈而已,听白闹儿说了这些话,他又觉得白闹儿也有些可怜。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一句前世看到过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的话。

“你过去那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呀!”

想起这句话,李牧又忽然有点想笑了。

“行了,我也不怪你,也不说你什么,你那半成利也不收回。先回家歇几天,你不就是想自己挣几个钱么,过几天给你找点事干。”

“真的?”白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

李牧板起脸,道:“再问就是假的了。”

“不问了不问了,多谢贤婿,谢过贤婿了!”白闹儿喜笑颜开,连连对李牧作揖,后退着出去了。李牧无奈摇了摇头,又坐到椅子上,扶着太阳穴轻揉着,本来挺好的心情,经白闹儿这么一搅和,头真的有点疼了。

李弼进得屋内,看到李牧揉头,道:“贤侄啊,为你丈人的事情生气了?”

李牧看到李弼,赶紧起身行礼,道:“二叔,我这丈人给您添麻烦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早告诉我呀。”

李弼哪能让他真的拜下去,腰都没弯就给扶起来了,俩人坐下,李弼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每日也忙,又不是外人,哪能让你分心。再者说,也没影响生意。”

“错了就是错了,我已经跟丈人说过了,以后他不会再掺和到酒坊的事情了。”

李弼是聪明人,没有表露出喜色,也没有劝,只是道:“可别惹得你丈人不高兴了,毕竟是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