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倒是黑暗中出现了手电筒的黄色光束,随之而来的是缓慢的脚步声。这个时候,魏斯身后的脚步声纷纷停住,取而代之的是物件摩擦的悉索声响。士兵们既没有夜视仪,也没有超越时代的敌我识别系统,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出于本能而采取自卫姿态是再正常不过了。
魏斯眯眼瞧了瞧,那两个虚框依然是绿色的。演技可以骗人,但脑波不会。所以,他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等着那两个人慢慢地挪到近处。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两边各自打量着对方。
“上尉先生,虽然您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您有种与众不同、难能可贵的镇定。”那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如果联邦军队的军官都跟您一样,诺曼人根本没有打败我们的可能。”
说话这人个子高高瘦瘦,蓄着简单的唇胡,额头纹很深,年龄应该在40至50左右。他没有戴帽子,穿着无佩饰、标识的野战服,看起来应该是战地服务队的一员。另一个沉默不语的人,个头跟他相仿,没有蓄须,皮肤光洁,估计也就20几岁。他同样没有戴军帽或钢盔,露出士兵式的板寸头,但体格不像是经受长期训练的士兵,而且身上穿的也是无佩饰、无标识的野战服。
再者,这两人站在一起,五官轮廓的相似度,很容易让人对他们的关系产生联想。
“你们看起来像是平民,举止像是间谍,但实质上还是平民。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魏斯回应说。
年长的男子没有诧异或犹豫的表现,他坦然答道:“如您所见,我们确实是平民。以前,我们是私人诊所的医生,后来,我们加入了战地服务队,成了急救员,但还没发挥什么作用,就目睹我们的军队败退,要不是我们跑得快,现在已经是诺曼军队的俘虏了。”
从这人的语气与内容来看,他虽然对联邦军队的狼狈姿态感到失望,而且作为战地服务队的成员。在危难时刻被军队给忽略了,但他并没有很重的怨气。既然选择走出啦,站在魏斯面前,表明他还是愿意继续为这场捍卫自由的战争贡献力量的。
“如果每一个联邦公民都像你们这样勇敢坚定、满怀正义,诺曼帝国根本不敢窥觑我们的国土和资源。”魏斯回敬道。
对于这种恭维,对方的反应跟魏斯刚才一样淡定。年长者没有挡在队伍前面,而是带着同行的年轻人,自动加入到魏斯的队伍中,并且边走边问道:“你们这是从哪来,要到哪里去?”
由于精力上的透支,魏斯的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他取下自己背负的步枪,将它递给这位新加入队伍的平民,然后道:“如果我说我们这一小队士兵,不久前突袭了诺曼人的一处宿营地,干掉了好几十个诺曼士兵,你相信吗?”
这个话音低沉但话语清晰的中年人从魏斯手里接过步枪,却没有摆弄,而是以一种不标准的姿势捧在手里。
“你们干掉了几十个诺曼士兵?呃,我希望这是真的。”
“是真的。”魏斯道,“没有任何戏谑或浮夸的成分。”
“哈!你们难道就是特勤部队的精英?”中年人的情绪就像石头投入湖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