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两岸,将来就是个大粮仓,李解疯了才会把地方治权让出去。
什么“皇权不下乡”,他李某人就不信那一套!
“首李,夏粮之前,若是征发民夫,还是要用到淮北聚落。若是有人煽动,意图破坏工期,也是麻烦。”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比困难多。怕这怕那的,还做不做事了?还真当他们这些个废物是地头蛇了?也不想想,去年大洪水,多少人流离失所,入冬又有多少人冻死,这要是不流动起来,能活?但凡今年才复耕的村寨,老子料定它不是本地淮夷。”
李解说罢,手指点了点桌子,“不要因为语言不通,就高高在上嫌麻烦,我们以前一统‘百沙’,难道是靠摆摆架子的?有能耐不听话的,杀掉;有能耐又听话的,起用;没能耐又听话的,这是根基。”
一众鳄人都是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惭愧地低了头。
人不能免俗,“久居高位”之后,自然而然地,就会脱离底层。
但是鳄人不可能一直做鳄人,总要外放出去做事。
打仗归打仗,做事是做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最大的依仗,一是自己的武力;二是李解赋予的权威。
没有大军压境,小角落中历经风霜的野生老江湖,那也不是吃素的,鳄人跟他们斗个屁的心眼,直接用当年的老办法,底层只要好处给足,一定跟着反上层。
对夷人、野人的村落部落来说,上层换谁不都是一样?
那既然淮水伯派来的人要好一点,那就跟他混喽。
很简单的道理。
至于那些有点能耐,又想阳奉阴违的……学老大啊,三黑怎么死的?上去一锤子让他当场去世,整个“黑蛟沙”服服帖帖,谁敢放个屁试试?!
那些个乡民“智慧”,又或者xx式的小聪明,无非就是一锤子或者一刀的事情。
如果一锤子敲不死,一刀捅不死,那就再来一下,放血放得场面大,总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