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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中行云感慨道:“魏、胥两家,非流俗迂腐之辈。主父有刑名之术,主母通两代经典,凡都邑之刑律故事,魏羽之母,多有知晓。”

这么一说,就有点感觉了。

乌鳢顿时自惭形秽起来,想他是个什么?狗屁啊。

连自己的姓氏,那都是偷偷摸摸弄出来的,以前都不敢大声嚷嚷,也就是抱住了老板李解的大腿,这才敢说自己以“乌”为姓氏,然后跑去北方买马,也不怕秦国人打死他。

现在一听,老板看上的魏羽,居然还是知识分子家庭。

当然可能是落魄的知识分子家庭,但家里的爹妈,明显是很看重教育的啊,这种学习气氛,肯定是不一样的。

人和人不能比,一比,心态可能就会炸裂。

于是乎有点自闭的乌鳢,悄悄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掩饰眼神中的不自信。

自卑,是很难清除的,哪怕过了几十年,当他已经“功成名就”,可能还是难免尴尬于自己不那么高贵的出身。

想到这里,乌鳢更加的佩服自己的老板。

李解出道以来,从来都是自称白沙野人、江阴野人、吴国野人,不讳出身,更是无惧诸侯贵种的轻视,这种气概,乌鳢非常羡慕,但学不来。

略作交待魏羽家中的行情,中行云笑着道:“吾为说客,见俗人,则示之以财帛;见贤人,则示之以功名。”

中行云所说“功名”,并非是指功利性的东西,而是知识的价值实现。

折射出来的,无非就是抱负、志向。

晋国能够给予的,大概就是一个将来。

但是中行云跟魏羽爹妈讲的,绝不仅仅是将来,还有现在。

“尝闻淮水伯崛起于微末之间,翻腾于江湖之上,可谓英雄发于草莽。”中行云这话说的极为直白,丝毫没有避讳地点出了李解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