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言以对的公子甲叹了口气:“李君倒是说过,事情只要去做,就有可能;不做,绝无可能。只是……”
“公子何必在意李子志向呢?如今逗留淮水,公子何不想想,李子当初曾言,若是有朝一日,能北向燕国,欲扶持公子入燕,公子……又当如何。”
说着,公孙先生自顾自喝了一口米酒,然后满上,又跟公子甲碰了一下杯子,“这几日城中纷纷扰扰,陈国人还在西北动工,似乎是要修个小城暖阁,给秦国人住。闺中女子尚且奋勇相争,公子难道还不如女流?”
“惭愧……”
很是羞恼地低下头,公子甲一饮而尽杯中的米酒,公孙先生立刻给他满上,主仆二人一时无话,只是吃喝着。
过了一会儿,公子甲显然是又找回了心气,他之前专注做事的时候,倒也不去思考前路,等到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思虑太多。
到了公孙先生这里,尽管没有说几句话,很多想法,自己揣摩了一番,也就明白了过来。
如果说李解的“一统天下”是痴人说梦是妄想,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想想而已,想想有错?
那么,他燕甲想着有朝一日入主燕国,又有何不可呢?又何必为此感到不适,为此感到纠结呢?
各种古怪的情绪浮上心头,最终被公子甲全部压了下去,他此刻也没有想明白,但却有了一个很直接的目标。
正如公孙先生说的那样,李解后宫之中,陈国公主秦国公主这些女流之辈,都在忙着为自己努力奋斗,自己堂堂一国公子,着实有些不应该。
喝了三杯酒,没有继续再喝下去,主仆二人也没废话,公孙先生拿了新发下来的吴钩,送公子甲回去之后,路上也是相当的欣慰。
自己努力了很久,都没有说服开解成功的公子甲,现在却是有了极大的进步。
“淮中城呵……”
夜里的街道上,相当的冷清寂寞,有明灯的地方就有岗亭,岗亭中的卫兵见到有人行走,立刻大喝:“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