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水淹新蔡来得太快,新蔡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准备,并不知晓。
更何况之前蔡国五路出兵,掠夺的财富相当丰富,有多少进入了新蔡,又有多少被蔡侯带走,不知道。
“州来君为楚人,何故为吴人驱使至此?”
输人不输阵,手按城头,羊舌肱看到云轸甪之后,就直接开了嘲讽。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嘲讽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至少让云轸甪的傲然气势也要缩回去一点。
只不过,让羊舌肱诧异的是,云轸甪居然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在车上遥遥一礼:“见羊舌君身体康健,老夫甚是安心。君乃大才,身体为重。”
城头城下,两人相隔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互相都能看清楚对方鬓角上的白发,还有额头上的皱纹。
羊舌肱看到气色极好的云轸甪,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他看了看左右城头相当数量的围观蔡人,正要下令让青壮撤下,就听云轸甪高声道:“羊舌君用兵,不知比之柏举斗师,何如?”
羊舌肱一愣,正要开口,却听云轸甪笑着继续道:“如或不如,已无干系。彼时柏举斗氏兴兵过衡山,两战皆败于江阴子之手。那处大夫权皇,为随国上大夫所制,亦不得寸进黾关。前日,郢都传讯,斗师擅开边事,已为郢都太后所诛。”
“……”
这番话,让羊舌肱整个人都是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摁在城墙上的手,竟是情不自禁地抓出了三四道指痕。
他不是因为斗师、斗皇的失败而震惊,而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周围如此之多的蔡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那处大夫、“负箭国士”,居然都被挫败?!
更可怕的是,随国居然跟李解结盟,而且必定是随国上大夫曾善亲自主持结盟事宜!
否则,云轸甪不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