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之后,他还是在自己的草庐中喂蚊子,然后肚子饿了,就去钓鱼。钓不到鱼,就去隔壁村邑蹭吃蹭喝,隔壁村邑要是没有,就去新蔡城中蹭吃蹭喝,总之,七十六岁的苟活岁月,纯粹就是消遣。
哪里像现在,一个噩梦大起大落的,好刺激哦,超刺激的!
“老君,这是陈某的肺腑之言。”
陈安一脸正色,很是认真地看着上蔡大夫,“当初上将军‘口舌开疆’,说服郯庄子献土于大吴国,郯庄子因沙仲哈之故,顺势而为,如今联络沂水、泗水之国,可谓上将军之隐蔽栋梁!老君可知,上将军如何称赞郯庄子?”
“老朽不知!”
没好气的上蔡大夫有些郁闷,他是知道郯庄子的,因为郯庄子跟他同名。
一个叫己美,一个叫姬美……呵呵。
“在逼阳国时,我等受训于鳄人,上将军有次训话,以郯庄子鼓励我等。上将军言:郯庄子虽老,然则大器晚成,我辈年少,岂敢懈怠!”
“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
上蔡大夫喃喃自语,他年轻时候,乃是有名的上蔡英杰。
结果一时得意而忘形,被熊孩子吐槽“行止轻佻”,然后满盘皆输。
此时回想起来,所谓“隐士”之风,也不过是逃避现实的面具罢了。
想到这里,上蔡大夫竟然有些羞愧,曾经的志气,曾经的志向,竟然是自己偷偷地掩埋起来的。
“大器晚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