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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群鳄人和勇夫,会让他们忘记抱怨忘记不适应,下定决心坚定意志去适应江阴邑的规章制度。

“今天开个会,事情并不多。”

李解居高临下,看着手底下这些历练出来的核心精锐,“我常跟你们说,你们为何而战。以前你们只是听,但是不明白。现在看看周围,看看这‘白沙’,时势相易,天翻地覆。‘白沙’这一房一舍来之不易,这每一亩每一分地,也来之不易。这,就是你们拼命训练,拼死搏杀的缘由。”

“为何而战?为此而战。”

语气并没有慷慨激昂,只是平铺直叙着家常一般,李解抬手指了指周围的一圈,“倘使没有了‘白沙’,我们便这样想吧。会发生什么?你们的家人,就要饿死啦。去年夏天那么热,去年的冬天那么冷,谁敢说自家老幼能轻易抗得过去?”

“所以想要老者长命百岁,想要幼者平安康健,就不得不战,不战,就没有‘白沙’,没有‘白沙’,你们就一无所有。”

“这一次,大概是又要出战了。请战的文书,已经送到了姑苏,大王也同意了我的请战。有的人跟着我已经在逼阳城跟宋人战过一场,有的人连远门都没有出过,所以便会想着,这千里迢迢的,去什么逼阳城,跟一群不认识的打一场,这是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李解语气顿了顿,那些个外国来的士人,还没有完全适应李解说话的节奏,其中大量古怪的词语,要重新消化才能理解。

不过毕竟在江阴邑呆得久了,联系前后文,也能听明白李解在说什么。

只是听明白之后,这些士人们才觉得惊诧莫名。

“我们去逼阳国,又是坐船又是坐车还要走路,那么远,那么累,说不定直接就死在路上。这一路上,蛟龙虎豹多得是。去年沙东跑盐城放一把火,不也是顺便宰了一头豹子?千里迢迢,定是危险重重。”

“可还是要去的,再危险都要去。为什么?因为逼阳国的国君叫妘豹,他是我李解的朋友!”

猛地提高了音量,李解双手插着腰,大声喝问道,“我李解的朋友有难,哪怕千里万里,我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今天我李解可以不救妘豹,明天我李解是不是可以不救你们?!”

没有命令,鳄人和勇夫们都不能呼吼,但是一个个情绪已经高涨起来,脖子脸皮都已经涨得通红,他们一个个很想把胸腔中的话都吼出来,但不能,因为没有命令。

“我李某人在逼阳城打出了‘忠肝义胆’的名号,你们跟着我李某人吃了这碗剑锋舔血的饭,难不成就只是为了吃饭?!”

言罢,李解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宋国这个猪狗之国,如此毫无廉耻不顾大义也要侵吞逼阳国,我李解既是妘豹友朋,岂能坐视不理!我教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天我再教你们一个道理,‘义之不存,虽生如死;义之将存,虽死犹生’!我为大吴猛男,君为江阴勇夫,今有宋国豺狼,可敢随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