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讲经台下便已经再没有鬼魂,呼呼啦啦的都跑下山去,牛头与丰城隍也紧跟着萧飞而去,方才还一片庄重的讲经台前,如今就像是被残风卷过,一片狼藉。
大殿之内,方才还在夸奖萧飞的秦广王,看到眼前赶羊一般的萧飞,秦广王嘴角抽了抽,一旁的楚江王也面色古怪,斜了宋帝王一眼:“四弟,你挑的这个小子,当真很让人无话可说呀,这简直就是一个懒货,哎,不知道能不能做成那件事情。”
宋帝王苦笑了一声,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感到很无奈,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这也没办法,也只有这小子不引人注意,无宗无派,否则一旦阴气那边的注意,可不有大麻烦了吗,不过新高这小子着实有些手段,这也是无奈之计呀。”
不说三位阎罗王在此感慨万千,那边萧飞也只是追着鬼魂们痛打一番,直打得鬼魂们哀嚎遍野,屁滚尿流,直到不知追出多远,萧飞也感觉没了意思,才不再追逐,再看那些鬼魂,一个个不知何等摸样,被打得一个个都更像猪头,看着这些鬼魂,萧飞忽然嘿嘿的一阵傻笑,斜眼看着丰城隍道:“丰城隍,你也见多识广,你说这些鬼被我打得连都像猪头一样,不知道他们去投胎转世之后,会不会变长得向眼前这般摸样,一生下来会不会也像个猪头呢?”
这问题还真是难以回答,即便是丰城隍阅历丰厚,知道许多事情,但是还是被萧飞问的膛目结舌,半晌,才呐呐的道:“这谁知道,或许应该是这样吧,嘿。”
一旁牛头也在为这个问题纠结,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只能摇了摇头,抬头望着那些已经远去的鬼魂,心中祈祷他们不会如萧飞所言,一生下来那脸就肿的像猪头一样,那样可真就没脸见人了,若真是那样,萧飞可就算是造了孽了。
一路朝前走去,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四下张望,远远便看到一座城门,却只是孤零零的一座城门,并无城池相连,却不知道这里是何等地方,却也有两盏灯笼,一盏漆黑,一盏明亮,萧飞记起这两盏灯自己好像在一进酆都城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般。
心中有些迷惑,便转头向一旁的牛头问道:“牛大哥,这一盏暗灯一盏明灯,我记得好像在酆都城里看见过,怎么这里也有两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再者这道城门,东不靠西不临的,却不知道这里又是做什么的地方?”
牛头眺望着远处的城门,引领着萧飞二人朝城门走去,一边笑着道:“这是阴阳路,这一盏暗灯是地狱路,这一盏明灯却是还阳路,这座城门便是阴阳路的站点,从此过去,便是还阳路,便可以回到阳间还阳,或者去投胎往生去了。”
萧飞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阴阳路的城门之下,这是一座有四十九丈高的城门,不知是何物所建成,向着来路的一面为通体漆黑,而一转过去,向着生路的一面却是金光闪闪,自有分野,两盏大灯笼,分外不协调,一个漆黑如墨,一个明亮如星,便站在城门下,回头望去,是黑黑的一片,向前望去,却是一片光明。
一旁牛头见萧飞纵目回望,不由得低声道:“兄弟,你可不知道,从这里走过去,其实有两条生路,其一为返魂路,是那些阳寿不尽,或者是过阴的弟子还魂用的,其二却是一条投胎路,若是走错路,便再也回不来,一旦踏上投胎路,便在不能还阳了。”
说罢,便伸手在萧飞眼前一抹,一点法术便自化出,果然自阴阳路望去,隐约间化为两条路,若是仔细看,却是有些不同,其中一条是白色铺底,另一条是金色铺底,所谓还魂路便是这条金色铺底的大路,而另一条白色铺底的大路,却是投胎路。
走到此处,牛头默然,远望着返魂路有些感伤,轻轻拍了拍萧飞的肩膀:“兄弟,再往前我变不能陪你走了,从此走上还魂路,你变回到阳间,他日若我再到旬阳执行公务,便自当去你那里拜望,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哥哥呀。”
萧飞也自默然,但是也很无奈,毕竟阴阳相隔,想在一起见见面也不是件易事,轻轻叹息了一声:“牛大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总归是阴阳相隔,我这回去了,大哥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兄弟,有时间可要去看看我,我定然准摆好酒菜,在于大哥好好叙旧。”
人生最怕是别离,二人好一番感伤,好在并不是不能见面,只是牛头没有任务便不能随便去阳间,而萧飞一样,也不敢随便到阴间来,想要见面却是一番功夫,二人手拉着手,依依惜别,牛头送了很远却还不放心。
“牛大哥,你自己保重呀,兄弟我回去了。”萧飞用了挥着手,神色间一点不舍,但是最终却是回过头来,与丰城隍一起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