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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之间,透出苦涩,却依旧是在揪心自己的弟子,只是不愿意再提起而已,萧飞搀扶住韩长老的一条胳膊,二人也不敢耽搁,径自朝远处行去,只是韩长老步伐迟缓,累的萧飞也不敢脚步过快,即便是心中焦急,但是也不好催促,其实也不用萧飞催促,韩长老自己也很焦急,尽量加快脚步,不愿意拖累着萧飞。

有怒目金刚前方开路,又有八爪等法器护卫,二人二鬼一刻也不停顿,生怕妖狐随时会出现,不知不觉便已经转过几个小阵,距离萧飞的根据地有近了不少,感觉越加明显。

走着走着,却不知韩长老怎么就惊呼了一声,将萧飞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左顾右盼,却见韩长老挣脱开萧飞搀扶,几步便抢到前方,猛地跪倒在地上,惹的萧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迟疑着是不是该问一声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韩长老猛地悲呼了一声:“师弟。”

自地上捧起一件废弃的法器,是一把拂尘,原本的亮银丝碧玉柄,此刻却已经黯淡下去,不再有任何光泽,萧飞脸色也是一沉,记得这好像是高凌空的法器,还是一件了不得法器,堪比大法器,镌刻着一座法阵,打出之时便能化作一张大网,将敌人笼罩在其中,更能化作无数钢针,直刺对手,长短如意,却不想竟然在此地折戟沉沙,至于这意味着什么,萧飞也明白,这等法器就算是废弃了,又有谁能舍得丢掉,如今出现在这里,拂尘上满是裂痕,只怕高凌空已经遇难了,也难怪韩长老一见到这拂尘便是悲不自禁,萧飞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由得韩长老悲泣不已,萧飞与翰墨张倩也只能默然以对,无从安慰些什么,半晌,却忽然整个幽灵山庄都震动了一下,四处尘土飞溅,天空更是阴云翻腾,隐约传来妖狐的一声怒吼,天地都为之变色,众人不由得脸色大变。

萧飞哪还敢迟疑,上前一把扶起韩长老,沉声道:“韩长老,此时不是悲伤之时,我们还是赶快退出去吧,有事情出去再说,由不得我们在此地磨蹭了。”

韩长老如何不知,刚才不过是眼见师弟遗物,心中悲伤过度,不能自禁罢了,此时天地变色,心神剧震之下,也就恢复了原有的决断,将拂尘望怀里一揣,在萧飞的搀扶下,慌不择路的朝前方行进,若非是萧飞能感应,只怕此时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

幸好也只是妖狐怒吼一声,并不见妖狐追来,萧飞等人也才慢慢的沉住气,一路急行,便已经慢慢靠近根据地了,却不想景色一转,便见到一道身形手执长剑,正力抗几十件法器,眼看着已经巍巍可及,可不是城隍还能有谁。

见到城隍,萧飞可无意搭救,毕竟城隍和判官都是来抓自己的,何况在那片旷野中,城隍还曾意图捉拿自己,如今若是去救城隍,安知不知自找麻烦,就连一旁的韩长老也不曾吱声,什么情况他心里也有数,自然心中偏向着萧飞,最重要的是,如今自己的性命也全靠萧飞支撑着,哪里还有去帮着城隍的道理,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众人便待转过一个胡同,避开城隍,就此过去算了。

眼见着萧飞等人就有离去,城隍心中一惊,此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是在得不到帮助的话,是没有可能生出此地,只有陨落的下场,当下也顾不得面子,忙朝萧飞高声道:“萧飞,先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还请你帮我一次,这恩情我记在心里,必将有一报便是。”

城隍这已经是舍却了面子,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但是萧飞一挑眼眉,恍若未闻,脚步毫不停留,便要往另外的胡同转去,让城隍不由得脸色大变,尽管心中气愤,但是却又更多的无奈,自己哪有恨的资格,心中心念连闪,便已经有了计较,赶忙高声道:“萧飞,切莫忙着走,今日你走很容易,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就算是我不在抓你,但是安知宋帝王不会派出其他人抓你,你还是少不得麻烦,若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

晓之以情,不如动之以利,果然,便见萧飞一怔,一下子顿住脚步,心中迟疑着,扭头看看城隍,却见城隍脸色郑重,微微一不注意,便被一件法器打中,不由得闷哼一声,魂体便又黯淡了不少,眼见着便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城隍说的其实都很有道理,萧飞如何能不明白,不过却不知城隍打算怎么帮自己度过这次的麻烦,但是转念一想,救与不救也没多大的区别,自己和城隍无冤无仇,只是人家是奉命行事罢了,救了也无关紧要,最少没有坏处,心中稍定,便催动怒目金刚前行,将漫天法器拨打到一边,容得城隍卷着阴风落在自己身边。

萧飞也懒得和城隍多说什么,要不要履行诺言那是城隍的事情,对自己没有多大影响,最多也不过就当做自己没有救过他而已,又有何碍,嘿了一声道:“城隍大人,赶快走吧,此地不可久留。”

城隍苦笑了一声,易步易趁的跟着萧飞身后,看了一眼翰墨,心中很是惊奇,这并非是祖灵,也非是一般阴神,因为没有祖灵的异域气机,也没有阴神的阴力外放,至于旁边的那个女鬼,却不入城隍法眼,不过一只厉鬼而已,虽然道行不错,但是也仅只是不错而已,地府中这样的阴神多了去了,再望向韩长老,轻轻点了点头。

“萧飞,你且放心,我丰某人说话算话,待出去之后,我便将此地之事呈报与宋帝王,将你所为也一起呈报上去,恳请宋帝王许你戴罪立功,这一场祸事便能就此揭过,不知你意下如何?”城隍一转念,将心中的计较说了出来,却是真心想帮萧飞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