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秀娥呀,瞧你这点出息,真是给我们老韩家丢人呀,小升子,快叫你媳妇儿闭嘴,要是惊扰了土地大人,你们可吃罪不起。”一旁支书的父亲实在是忍受不了儿媳妇儿的声音,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儿媳妇儿有这么大潜力呢。
直到此时,那支书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媳妇儿身边,朝父亲兜头就拜,颤抖着声音道:“爹,你咋回来了,我,我逢年过节的时候可烧了不少东西给您呐,生前我也孝顺您,您可千万别祸害咱家里人呀,我求您了。”
支书不停地磕着头,一旁支书媳妇儿也跟着磕头不已,真是吓死人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求着情,希望已经过世的父亲和一众好鬼不要害家里人,夫妇俩都快抖成塞子了,一张脸吓得惨白惨白的,看上去便这些鬼更可怕。
电话那边终于没有了声音,刚才的鬼哭狼嚎都已经听见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在一座高级的宾馆里面,一间上好的套房中,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手中的电话一下子滑落在地,却丝毫不觉,听着支书惨烈的惊叫声,可不似作伪的,这一刻,中年人的心脏跳得快了不少,一张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脑海中乱作一团。
不去说那开发商怎么样,但是支书两口子却是吓掉了魂,只盼着眼前的父亲能领着这些鬼赶快离开,最好这就是个梦,但是却知道这不是个梦,因为脑袋磕在地上真的好痛,甚至已经磕出了血,但是希望破灭,父亲没有动,那些鬼也没有动。
“韩复升,我来问你,你可是要将村头小学的校园减价卖给开发商去开发商品楼,可有此事?”冷冷的看着支书夫妇两人不停地磕头,活像一出闹剧,张博彦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不由得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是震耳欲聋。
“啊,”韩复升登时一呆,没料到这位土地爷竟然问起此事,但是此刻已经吓破胆的他,却哪里敢隐瞒什么,赶忙一边磕头一边哭丧着脸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张博彦冷然一笑,朝身边的一个鬼一使眼色,便听那鬼大喝一声:“大胆,为一己之私,贱卖村中土地,你可知你已经闯了大祸了,要是在哪里盖商品房,还不死人无数,而且破了村子的风水,到时候整个村子就大祸临头,不知要死多少人。”
话音落下,只听张博彦大喝一声:“来人呐,将此人给我拖下去,交由城隍哪里的鬼差,送入十八层地狱,受那剜心之苦,也可让他知道做人什么是本分。”
一旁便有几个手下大声道:“尊土地大人的旨意。”
说罢,便要上前去架起韩复升,到了此时,不但是韩复升夫妇吓得瘫倒在地上,就连韩复升的老爹也吓得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顾颜面的给张博彦磕起头来:“大人,大人,饶命呀,我这儿子没那么坏的,真的,求您看在我这几年服侍您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韩复升的老爹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知道这次的事情挺严重,那学校是做什么用的,他是知道的很清楚,当然是不能盖楼的,但是没有想到土地大人竟然被这么狠,直接要将儿子送到十八层地狱,那还能不给吓坏了,使劲的哀求着张博彦这位土地爷。
一旁的鬼和韩复升的父亲一起共事好几年了,自然关系不错,此时也不忍心将老韩的儿子给拿下,但是大人在座吗,也容不得他们拿主意呀,不过却还是有人凑到张博彦身边,帮老韩求情:“大人,老韩也侍候您好几年了,是不是就给他一次机会,这一次饶过他儿子,让他老老实实的改正错误,您交代他怎么办不就行了。”
张博彦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开口请求了,来的时候他没敢交代,生怕弄砸了这回事,至于说要将韩复升押赴地狱受刑,这确实一句骗人的话,他一个小小土地,哪有权利随便处置生人,不管是功是过,都有判官评论,最不济也还有城隍大人呢,所以说当那只鬼求情的时候,张博彦迟疑了,沉思了好半晌,才缓缓地叹了口气,朝老韩一摆手:“算了,你起来吧,看在你一直跟我办差的份上,这一次算是给你个情面,但是这事情却一定要办好。”
老韩一听张博彦开口,登时将惊慌的脸色收了起来,赶忙拜谢张博彦,回头朝儿子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感谢大人开恩。”
韩复升被骂醒了,和妻子赶忙向捣蒜似的朝张博彦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您吩咐我怎么做,我一定百分之百的办好,一定办好,绝不敢有一点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