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败剑冢。
百丈峭壁之下,一片荒芜的山谷下悄然升起了三间小茅屋,放眼望去,这里方圆百里均无人烟,除了不知何时建起的这三个小小茅屋外。
前有凶险的蛇谷作为天然阻碍屏障,后有绝天瀑布断绝后路,中间更无半只动物生存的痕迹,光秃秃的石山一眼望不到头,也不适合动物生存,是以便成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绝地、隐地。
此时正逢天刚微蒙,天上的月牙还没褪尽,东边的初阳已升至半空。
峭壁下的三间茅屋皆静悄悄的,想来,里头的人儿还在酣睡,忽然,两只飞燕悠然划过半空落在了中间那处茅屋顶上,互相梳理对方的毛发。
半响,木门吱呀一声被人往外推开,一名清冷脱俗的白衣丽人无声走出屋门,她先是向峭壁顶上抬头看了看,而后身子翩然闪动,身影已消失在了原地,只见一抹白影快速往后山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直叫人看不清身影。
此时,高达四五十丈高的峭壁之上,一块凸出来的方形平台边上坐着一名身穿灰衣的消廋青年,但见他盘膝坐在悬崖边,膝上横放着一把长度惊人的黑刀,他似是心有感应般,在那名白衣俪人出屋后便已睁开了双目。
目送她离去后,青年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如一名坐定老僧般,一动不动。
后山,绝天瀑布之下,这里又是另一番场景,不比前头光秃秃的石山峭壁,这里花草遍地,草木横生,蝴蝶飞燕欢快的来回穿梭在这片花草世界中。
河岸灌木边,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岔开两脚站在一丛茂密的花草前恣意的放出存了一晚的水量。
但见他双手把着腰间,摇头晃脑,口中还吹着不知名的口哨,一条黄橙橙的水线顺着他的两脚之间浇向眼前鲜艳的花朵。
“周伯通,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老头畅快解放自己生理需求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至他身后响起,来得毫无征兆,让人那么的猝不及防。
全情投入的老者吓得一激灵,两脚之间的水线也瞬间中断,慌忙捂着下身一蹦三尺高,速度飞快的躲进了半人高的花丛中。
“呀!
你这死丫头走路都没声的么?!不知道这么吓老人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么?!”这名老者,也就是周伯通惊慌大喊。
而站在河岸边的这名白衣女子自然便是小龙女了,她对世俗礼教全然不知,天真烂漫惯了,其实老顽童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但她对这些都是一知半解,除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孙婆婆外,她叫谁都是连名带姓。
是以对老顽童这个江湖上的大前辈也是直呼其名,连名带姓的使唤,她自己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但若是让全真教的人听到定是要大骂她不知礼数了,没有教养了。
见周伯通反应这么大,龙女微微皱起娥眉,轻声道“我不知道。”
说完便径直沿河边往下走去,对躲在花丛后慌忙整理衣物的老顽童看都不看半眼。
老顽童被她三言两语哽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通红的暗道“这野丫头到底是在哪长大的?!怎的半点人情世故也不知?”
龙女当然知道他刚刚是在解手,她又不是真傻,但,你解你的,我问我的,并不妨碍啊,她是这么理解的,这世上除了东丈,其他男人在她看来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一并都被她归类到幼童的行列中。
就像后世公交车上的提示音老弱病残孕,老顽童很自然的就被她归类到了这一类。
见她走远,老顽童赶紧跳出花丛,喊道“喂!你要去哪里?”
小龙女闻言半刻不停,一路走到一处浓密的花丛中,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波的一声拨开了瓶盖,瞬间一股清甜的香味沁入鼻息。
小龙女左手持瓶,右手如无骨般轻柔在瓶口扇动香味,她白嫩的手掌如影似幻,如果能看到气味的话就会发现,随着小龙女手掌的不断翻飞,那气味竟在空中拧成一条线,顺着她的掌力不断变幻着方向。
这时老顽童已悄然来到了她的身后,正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不知她要干些什么。
“喂!你在干什么啊?”瞧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老顽童凑着一张大脸递到小龙女跟前问道。
瞥了眼这个好奇心贼重的老小孩,小龙女言简意赅的道“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