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有三个人,偏有一人装聋作哑。
红姨想得明白,可她细瞧沈嘉实时,还是悠悠叹了口气。
凡是先动心的,总是会瞎了眼,聋了耳,倒不是说:不信沈嘉实。只是自古以来,栽在温柔乡的男人,太多,一栽,就没什么再起来的可能。
再多的劝阻,哪又怎么样呢?
男人眼风扫过来,又淡淡一笑。
他从桌前捻上颗颗硕大的佛珠,拇指一圈绕一圈,往下数。
见着红姨到嘴边的欲言又止,沈嘉实吩咐道:“下去吧。”
红姨低眉顺眼。
门闩打开,寒风灌入。
没过两三秒。
行至门外的人又将门带上,屋内暖炉、火盆重新驱逐寒意,将寒风过境的地域烘得暖乎乎的。
沈嘉实松了手,看似端方的正人君子,绕到屏风后,换了一袭月白长褂。
他出来后,再未看锦被之下。
神色平静地说:“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
逢萧玉眉眼怠倦慵懒,抵开眼,又伏在床间,懒洋洋的,竟有些不想动。
她娇声绵软:“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你那时候分明没看出来。”
她指的是,沈嘉实挑起她一缕头发那刻。
要是他知道她醒了,还会做这般行为吗?逢萧玉猜,沈嘉实不会。
男人长身玉立,背着一只手,停于门窗前。
闻得话,他另只摆在腹前的手,乱了数珠的节拍,缓然道:“你的心性,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