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宛若荔枝红的灯光,隐隐绵延开,打在台上中间,又徒然一转,白黄交加,不停转变,犹如沉静湖面泛开的丝丝缕缕的涟漪。
宗文成翘着个二郎腿,坐姿也歪扭。
偏首看过去,是尉和玉那张端肃冷厉的脸,好似不爽利。
他懒洋洋笑着开了口:“你这阎王到风月场上来,怎么还是这般的冷?”
随即,手掌心猛然扣上黄花梨的椅手上,他坐正了身姿,语态戏谑:“还是说,没见到想见的人——”
漫不经心里,尉和玉无端听出几分试探。
只是太轻描淡写,险些就认为自己听岔了。
剥着松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侧过来,瞧向宗文成,“怎么着,你对她有兴趣?”
宗文成揶揄:“好歹是个美人,至少除了前些年被瓜分的宋家外,我都没见过这等美人。”
尉和玉不可否置。
只是过了半晌,他道:“玩归玩,别忘记了正事。”
宗文成:“我明白,耽误不了几分正事的。”
台上的戏还在唱,家道中落,识人不清,一方爱恨尽投了湖。
兴许是见多了肃杀,宗文成看到一半,便觉得乏味,灌了几杯茶,兀然起了身,说去外头透透风。
尉和玉眼风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