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东阿城,肥料工坊大门外。
一个牵着毛驴,布衣长袍的青年,在方广护卫的引见下,大步走入了工坊内。
同四十几天前相比,徐庶神情,少了些许和方广激辩的锋芒,多了却是极力压制的莫名躁动。
方广一眼看去,徐庶的双手,头发,衣服之上,都是草屑土灰,就像是被山贼截道,按在土中脱逃的一般。
“元直?你这是?是被吕布部曲半道截住了?”
“非也,大同,我其实在东阿,蛰伏田间数日了,每日看着青州军户,徐州民屯劳作,未到此地,今日还是听了太史慈将军之言,知道你回来了,这才现身的!”
“大同先生,你这仓亭津的产出,运作,元直已经已然全在记在心中了!”
“天下田土,若是块块由先生运作操持,九州万民,怕永无冻饿之虞了!”
“徐庶在此地,先替天下百姓,多谢先生了!”
徐庶语毕,对着面前方广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枣袛,韩浩对视一眼,心中很是震撼。
要知道,汉代,纵然有礼贤白丁的名士,只是门阀无论高低,万事都讲个品其名位!
家世不到,纵然高门对人客气,心中的淡漠,逼视,却又怎能尽去。
就是曹操自己,都要靠杀边让立威,才能勉强压制兖州门阀。
方广出生,比起曹嵩之后,那是又差的远了,徐庶怎么也是中品门第出生,如此作揖,出自挚诚,同比斗输了委身做事,又不相同。
方广好歹在这方世界,摸爬滚打了如此长的时间,见过不知道多少士人门阀的白眼,见到徐庶礼数如此恭敬不自禁的眼圈也微微红了起来,抢上两步搀扶起了名士徐元直。
“些许小道,哪里谈的上造福万民,纵有奇技,若非有才有德之人操持,万事也是不能成的,兖州,天下,以后还要我等协力的!”
“大同,你可知道,豆苗不到二十日,已经壮健超过其余一半,是何等难能之事?”
“我用卧龙先生之法算了算,这肥料工坊之力,能长亩出三成,再加上深耕灌溉,五成,当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