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也曾找过邢子昂,询问他,是否要让司徒分走尚书台的部分职责,不让他如此的疲乏,可是邢子昂拒绝了,他不觉得,王公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却做不到,这二十年来,他拼命的做好这个职务,天子看他如此辛苦,将四科最冠的郭嘉与农桑不过的荀彧派到了他的麾下。

这三人,一直都是任劳任怨的做着天子下达的所有政令,虽说没有王符时代那般的杰出,可是也是没有出过差错,一切政令都是认真的完成,在听到袁绍的奏论之后,邢子昂便觉得,如此可行,这是一条不错的政策,能够让大汉再次积累大量的财富,他先后追随何休,王符,闻人袭等等大才,眼光还是有的。

众人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司徒卢公的到来,正值二月,还是有些寒冷,众人虽穿的厚实,可还是有些寒冷,卢植许久不来,众人只能在皇宫前踱步,摩擦着双手,正等候着,卢植坐着马车赶来了,奴仆停下车,扶持着马车上的卢植站起身来,走了下来,卢植脸上也有些急切。

看着面前拜见的众人,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诸君请起,这一到寒冬,老夫双膝便是疼痛难忍,实在起不了身,还望各位恕罪啊!!”,众人听闻,连忙说着不敢,又奉承了他几句,可是卢植还是一脸愧疚,来到了皇宫门前,颤颤巍巍的整了整衣冠,拿起了一旁的拐杖,便带着群臣朝着大殿走去。

卢植走的很缓慢,他已经很年迈了,年过古稀,在朝中,也算是最为年长的人物了,何况,他年轻时常年带兵打仗,为北军校尉,后来在新州,贺州这样苦寒之地任职,留下了一身的疾病,在今年的寒冬,却是所有的病情似乎都爆发了出来,他的双耳渐渐听不清声音,双眼也逐渐模糊,最要命的,是他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了。

作为司徒,他必须要走在百官之前,而他走的很是缓慢,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他知道百官如今肯定都在后方看着自己,他不敢回过头去看,他只能咬着牙,加快自己的步伐,心里愈是着急,行走的也就越是缓慢,他眼眶不知何时流出泪来,格外的委屈,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他的身后,百官都是寂静的望着他,这位老人,一生戎马,虽是大儒,可平日里行事,还是带着将领的做派,极为的强硬干练,可是到了如今,看着面前蹒跚的老者,看着他花白的头发,他们心里这才意识到,这位受人尊崇的司徒公,也老了……他蹒跚的模样,格外的让人心痛。

正在众人凝望着的时候,一个人却迅速的走了过去,他的冒然行动,让周围的宿卫们警觉,连忙握住了腰间的剑柄,那人是刘玄德,他走到了老师的身边,伸出手,扶着卢植的右手,看着卢植,笑着说道:“师君,我带你进去罢!”,看着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卢植笑了笑,说道:“好!”

天子坐在大殿里,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还是有些懵,人呢??

今日开朝议,没错啊,怎么一个大臣都没有??

这不对啊!!

正当天子准备叫张郃的时候,看到了最前头那两人,刘备扶着司徒卢植,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走来,周围的宿卫看着天子,刘备的行为是不合礼的,除了司空与太尉,没有人能够与司徒一同前来,而如今司徒的地位不断的被提高,就是太尉与司空,都未必可以,刘备竟敢如此行事!

天子站起身来,走下了上位,朝着卢植的方向走来,卢植正要开口呢,天子看着他,摇了摇头,从刘备手里接过卢植,亲自扶持着,将他带到了司徒的位置上,让他坐了下来,卢植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总之,眼眶还是有些湿润,不过,笑得还是极为的开心,天子这才返回了高位上。

群臣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还是在赞赏着天子方才的行为。

卢植起身,带着群臣,拜见了天子,这才坐了下来。

“臣有奏!”袁绍率先起身,面朝百官,开口说道:“臣观今日之西州,规模虽小,盈利巨大,使得国库充实,家国受利,实在大善,臣以为,庙堂当以扶持西州之商事,另外,臣请开三处贸易之地,与宁州,与西州,与交州,三处贸易之地,可令外邦与大汉商贾通商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