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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原听到张越的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猛地疙瘩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张蚩尤’肯定会来找他。

但他没有想到,这位‘张蚩尤’居然当众点他的名!

此刻,他内心之中,想起了一个被记录在某位文人的书册上的一个故事:义纵自河内迁为南阳太守,闻宁成家居南阳,及纵至关,宁成侧行送迎,然纵气盛,弗为礼。至郡,遂案宁氏,尽破碎其家。

内心的恐惧,立刻就像野草般疯狂生长。

他很清楚,这位张县尊、张侍中、张蚩尤,想要找他麻烦,很简单很简单,一个命令,三五刀斧手即可让他全家破碎。

不会有人替他鸣不平,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所有人都只会在旁边看戏。

“怎么办?”无数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时,马原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这刹那,他福至心灵,猛地前出,拜道在地:“骊乡野人马原,顿首百拜,敬问长孙殿下、张侍中安……”

此刻,他感觉豁然开朗,抛弃所有廉耻心和羞耻心,匍匐向前,顿首道:“马某闻得侍中教诲,如浆糊灌顶,顿时觉悟,昨日之马原何其卑鄙无耻也!”

“昨日之马原,鱼肉乡党,盘剥百姓,巧言令色,巧取豪夺,骊乡百姓民谣曰:戏水清清,马氏跋扈,戏水浊浊,马氏族……”

“昨日之马原,与胥吏勾结,强占公田,与贪官勾连,奴役乡党……”

“昨日之马原,实在是罪无可赦,实在是获罪于天!”

“幸亏侍中大德,宣以正义,当头棒喝,令马原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