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你到金陵去见陈恭波,我为了处理公司的事务和仼吉接触了几次,她似乎也不愿意留在国内,如果我真的要走,喊上她,我们凑在一起住,彼此也有个照应。”王真说道。
这似乎是个好事,仼吉的命也很苦,在舞厅做了伴舞女郎这些年,又被逼着嫁给了个汉奸,她的情况还不和一般的伴舞女郎一样,或许在追究潘三省的时候,也可能追查到她,去美国倒是个好办法。
“岗村课长,我今天晚上要到集中营送点窝窝头,您和值班军官说一声,明天我请您吃饭,矢崎堪十中将要来我家里做客。”陈明翔拿起电话打给了岗村适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几辆满载窝窝头的卡车和几辆小汽车,每个集中营都要走一遍。
每来到一个集中营的大门前,陈明翔探出头来和值班的宪兵军官打个招呼,车辆就开入了营区,车上还有特高课的联络官和以前工部局的董事。
以前岗村和小野还要跟着监督,生怕有什么违禁品带进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现在干脆就不来了,等着收钱就行,对陈明翔非常放心。
为了担心被日本人所怀疑,陈明翔来集中营的频率不算高,通常是一个月时间一到两次,每次都带来成车的窝头和大筐的咸菜疙瘩,还有一些药物和盐糖等必需品,分量非常足,大概能勉强维持生存的需求。
营地肯定提前得到了通知,看到车辆进门,男男女女蜂拥而出,跑到卡车的下面,满是期望的看着。
爬上去几个人,第一件事就是先搬下两筐窝头,不垫垫肚子,没法把这些食物抗到屋子里存放,体力完全支持不住。
还带着温度的窝窝头,让这些人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时候沪市正在闹饥荒,就连纯棒子面窝头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陈先生,虽然我说过很多次了,可还是要再次说声谢谢,您要是再晚来两天,很多人怕是撑不住了。”明思德使劲攥着陈明翔的手,都要流眼泪了。
尽管有陈明翔的不断救济,可集中营的生活还是很惨,除了吃不饱穿不暖,特别害怕的就是生病,往往得不到救治而死,被日军被投入焚尸炉。
“走,到我的车里坐一坐,上面还有雪茄和红酒,特别给你们几个董事准备了点牛排,鸡肉炖土豆这类东西,你们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垮了。”陈明翔指了指自己的车。
这或许是集中营最美好的时刻,抽烟的人撕开香烟盒,贪婪的抽几支烟,甚至还能少量品尝咖啡的味道,嚼几块糖补充糖分。
至于小车里带来的水果、鸡蛋、蔬菜等东西,还有蔗糖和奶粉,那基本都是给老男人和孩子们吃的。
守在大门口的宪兵,营区巡逻的宪兵,美滋滋的品尝着陈明翔带来的巧克力,吃着罐头,对营地内的事情视而不见,只是每人口袋里多了几张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