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秘书出去,赵谦舒舒服服坐在椅子里。不管是豪爽的还是阴冷的,所说的都是一回事,对蒙古用兵。这两人如此一致,想来是知道赵谦已经得到了实权。以前赵谦没有实权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来找他,但是找他的多数都是想打听点什么。此时真有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爽快感觉。
心中爽了一阵,赵谦收回心思。这几天他与罗义仁和杨从容商议多次,发现也不能完全排除战争的选择。前提是蒙古与奴隶王朝之间打的你死我活,消耗了双方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好是奴隶王朝惨胜,不得不退回老巢。而蒙古则是朝廷财政枯竭,基本解体。
不过赵谦已经明白这等事做个简单备案想想爽一下就好,事实往往与想象之间有天差地别的不同。譬如这次战争的理由或许很多,但是大宋自己都没认识到在其中的作用。那是无心插柳,大宋在天竺洋的船队本着有钱不赚是傻蛋的原则对前去圣地觐见的真神教徒提供航运服务。
在这方面大宋已经建立起来的信用制度起了极大助力,价格公道,还帮着打通蒙古在圣地守军,所以只有少数人因为身体不佳或者偶发因素在旅途中不幸去世。大宋船队虽然采取了海葬,却托旅客的同行者把遗物捎回去。
这么做完全是大宋自己的规矩和制度,却让更多并不富裕的觐见者们砸锅卖铁凑出船费。每年许多人去圣地觐见过,很多还是不富裕的家伙。这种人数量超过二十万的时候,对奴隶王朝现在的苏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之前苏丹面对蒙古的入侵保持守势,可国内这么多亲自到过圣地的信徒,偏偏苏丹自己没能去。虽然不是主要因素,却也不能小觑此事的影响。
这样的无心之举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赵谦确定这个之后对于所谓‘世事无常’有了更深刻的认知。所以赵谦也不期待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变化,战争虽然是选项之一,排名却不靠前。当下最重要的反倒是看看欧罗巴行省能否在这次剧烈的变化中维持住已经建起的经济秩序,虽然大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罗义仁与杨从容都认为只要能扛过这次动荡,欧罗巴行省建立起的经济秩序就会更强大。
为了达成目的,赵谦请大宋钱庄推荐了两名官员,派他们前去欧罗巴行省协助工作。也许是这样的动作才让商务部那位次官有了动作。赵谦也没多想,这等事还远不到图穷匕见的阶段。既然赵谦已经大权在握,何不等那帮家伙把话说的更明白。
有了决定,赵谦就找书找专家学者学习有关经济边疆的问题。问了一圈之后他觉得这帮人还是不靠谱,就直接找最专业的专家,也就是他老爹询问。不谈任何差事的事情,赵谦只来提问题。老爹倒是一脸的迟疑,想了一阵才问赵谦:“你觉得我是给你个人讲,还是开个会把相关人员召集起来讲。”
“全听父亲的。”
正在屋里坐着的老娘听到这话,立刻开口了,“你爹是在问你,你就说出你的想法!”
听老娘声音严厉,赵谦也不敢造次,只能按照老娘所说的去思考。想了好一阵,赵谦为难地说道:“官家,我觉得我心眼很小。”
“嗯。”老爹一副我明白的神色。
赵谦有点讪讪地说道:“我觉得我若是能独占了什么,好像我占了便宜一样。”
“哈哈哈。”老爹笑了。
老娘哼了一声,“春秋《易经》里面说,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你有这想法不奇怪。”
自从那次被老娘嘲讽的问‘你祖父是进士,你外祖父呢?’赵谦对老娘的文化功底再不敢有丝毫不敬的表现。他连忙请教母亲,“娘可否把此话给讲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