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还是想去养马场。”熊林固执地说道。
“为何?”熊裳已经弄不清楚堂弟怎么如此坚持。
熊林答道:“哥,现在进士并不好考。便是考上了又能如何?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弄个营生。种地我也不行,我还是挺喜欢养马的。”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养马的营生。现在大宋赚钱的营生多的很。”熊裳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镀金烟盒,从里头拿出根吕宋小雪茄递堂弟,自己也抽出一根,两人把雪茄点上,很快屋里面就弥漫着一股烟草的香气。
“现在都赚钱的营生多得很。你看司马考是尚书,我也是尚书。当年司马考丢了官,到福州投奔赵官家的时候,他家才有几个活钱。咱们家难道不比他家富么?司马考家有纺织铺子,咱们家也有。现在单比刺绣,咱们家还是不比司马考家差。可司马考家真正赚大钱的产业已经不是刺绣,而是剑麻。他们家原先在广东种剑麻,现在已经到了暹罗种剑麻。还经营造纸,赚的钱可多得很……”
“哥。我还是想在公家干。”熊林态度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熊裳对堂弟的坚持很感到无奈,他叹道:“你没看这个自荐信么?当下想在公家干,你大概的先在相关学校上学。你都二十三了。”
“我就去畜牧学校上学。”熊林答道。
“你……”熊裳被这果断的答复给弄到无法回答。在大宋,便是读书之家,三十岁前若是考不上功名,也得找营生。三十岁的时候才从养马的学校毕业,对于读书人来讲未免太有些惊悚。
“我……便去找忠王问问。”熊裳最后还是决定支持一下自家堂弟。
现在的忠王就是赵官家的大哥赵嘉信,上层都知道赵嘉信并没有什么读书的天份,却是个农业学问家。他主持了好些良种研发,让大宋粮食产量增加了最起码一成。而且在牲口育种上也有非常不得了的成就。现在他身为大宋农学院的院长,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在民间的口碑相当不得了。
“太好啦!”熊林登时就有了喜色。
见堂弟这么欢喜,熊裳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这么想当养马场的场长?现在的赵官家乃是中兴之主,见识与狠辣可与开国皇帝相比。这可不是仁宗那时候,便是搞砸了事情,官家还能容得下。”
熊林答道:“哥。我就是喜欢马。以前我总不敢说出来,现在局面不同了,搞个这种营生已经不丢人了。而且你让我自己投钱搞马场,我哪里有那么多钱。那时候不管是什么破烂马,一匹也是六十两银子。咱家是真的开不起啊!”
熊裳知道自己的堂弟不是个只爱吃喝玩乐的家伙,不过他很是讶异,没想到堂弟的爱好竟然是马匹。再想想,他倒是也有些释然。有钱没钱的人家都能养马,爱马这还真的是有钱人家的事情。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堂弟不要半途而废就好。
有了明确的目的,熊裳立刻准备名刺,派人送去忠王那边。上层见面得先预约,并不是说熊裳尚书想去见农学院院长,跑去就能见。农学院院长想见礼部尚书也是一样。这两位都有自己的工作,哪里可能天天都等着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