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佛接起来正想迅速回绝掉，但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他脸上的表情迅速凝固了：“今天晚上老地方见个面，我们好好聊聊……”

“你看。”麦克唐纳大笑着站起来，“我的预感很准确……”

“我……”胡佛现在真的是快崩溃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种电话，这是要人命的懂么？

要出大事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无论财团这头还是麦克唐纳这头，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去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把我需要的资料和情报给我，否则我不介意把fbi夷为平地。”麦克唐纳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你可以掂量一下后果，看看我能不能说得出、办得到！”

胡佛脸色一阵抽搐，他当然知道麦克唐纳办得到——突突突了福特家属，灭掉了杜邦满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真的是一时冲动么？如果这都能用一时冲动来衡量，那佛得角反戈一击也可以说是冲动了，如果一个人有这么多冲动，还配得上冲动这个词语本来的含义么？

他艰难地组织着言语，最后说了一番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国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任何波折都会让这个国家承受不起了……我们应该向前看，过去的事很多都过去了。”

“这句话你在暗杀之前说，我一定能听进去，但我现在听不进去，我已经无法相信你们的承诺和保证……”麦克唐纳心灰意冷地摇头道，“或许杜勒斯和艾奇逊的保证可以信任，可他们保证有什么用呢？他们控制不了局势，他们继续被财团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世界上，又要听财团的话，又要制约财团，我不相信有哪个政治家可以办到。”

“但是……”

“给你24小时，现在只剩下23小时58分钟了，您不必要的口水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

“那就再浪费几分钟吧……”胡佛的脾气也上来了，“这么干的后果您考虑过么？您能够把队伍稳定下来么？就算你杀了杜勒斯，也不可能登上总统的宝座，用武力进行叛变，美共已尝试了一次……”

“停！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我没有要叛变的意图。”

“可你要杀了财团，哪怕洛克菲勒和摩根两家，也不是你能轻而易举染指的——你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说自欺欺人的话！”胡佛正色道，“清洗了这两家，还不等于叛乱么？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些官兵考虑啊……总统卫队确实能打，但再能打也只有10万人，敌得过200万陆军？”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情报还是死亡，你自己选！又不要你去杀人，你慌什么慌？再说，你杀人还少么？那些记者、小人物你可以随便杀，碰到洛克菲勒和摩根你就扛不住了？他们的命比别人金贵些？他们更难杀一些？”麦克唐纳调侃道，“你这么胆小，怎么会让你当这个局长的？怎么会让你搅合到暗杀事件里的？”

胡佛真是有苦说不出：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杜威死死抓着自己的把柄不肯松，他才不愿意和财团搅合到一起——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过这些怎么对麦克唐纳说，他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尽量查一下吧，查不到我自己赴死就好。”

“我对你的生命很有信心，我相信你能查到……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