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尽力了。”罗斯福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也尽力了,接下去要看诸位了,我只是未雨绸缪将未来情况和大家说一说,做不做、怎么做、何时做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更多取决于人民的意愿,至少目前我们还要咬紧牙关。”
所有人都点头,短期内英美依然是密不可分的盟友,拥有牢不可破的友谊——英国人在英美联合舰队中占一半股份呐,要是现在翻脸,那轴心海上优势就太大了。
联想起罗斯福答应将两个英国本土师送往印度的举动,众人都在叹息,这多半也是未来战略安排的一部分。
“我们获得体面胜利还是有机会的。”罗斯福看众人兴致不高,便给他们打气,“科学家们告诉我,某些重大发明可能将在一年内取得突破,这将会发展成绝对性的优势武器。另外,德国人展示的火箭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玩意,火箭局表示今年年底他们将准备发射类似装置,也许精度和射程会差一点,但原理和发展方向一致,重视之下可以加速干出来。”
前半句显然是对曼哈顿工程的进展介绍,后半句基本是吹牛,因为罗斯福硬生生把原话中另半句截掉了:“……如要达到德国现有火箭的水平,可能还需要至少2年时间。”
现在美国陆军火箭局能掌握的火箭高度不过15公里,射程不过60-70公里,只相当于德国1937年时的水平,2年能搞出v2级别的火箭已算是超级大跃进。不过没人出面纠正总统这个错误,德国人层出不穷的新武器给了美方不小的压力,大家憋着一口气,想等曼哈顿工程完工后向德国人展现真正的终极武器——这也是罗斯福和参联会的信心之源。
众人心情沉重地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围绕可能的种种情况递交了应对策略,罗斯福倒是非常沉稳,开完会就回去休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必须有成竹在胸的自信。
4月24日一早,从百慕大和纽芬兰出动了上百架侦察机向可疑方向飞去,观察员们被要求仔细、再仔细地搜索他们经过的每一片海域。但结果是毫无发现,到中午时分,侦查范围已扩展到百慕大和纽芬兰以东1500公里的地方,丝毫没有发现。至于英国对德军的相关搜索也做了无用功——德国舰队正好端端在加那利群岛休整补充,怎么可能找得到?过完今夜他们就要向佛得角方向进发,英美翻江倒海的侦查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所有人都在等待尼米茨舰队的侦查结果,理论上来说,亚速尔以东1000公里范围内的海域是目前盟军侦查的黑洞。如果冒险深入的tf46舰队也找不到德国人,那基本可以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现在tf46还在爱尔兰以西2000公里的地方,尼米茨决定继续向东南方向进军,进一步查看情况。
4月25日,两国陆基侦察机反复搜索依然毫无发现,现在大家开始怀疑当初有关德军登陆舰队的消息只是虚惊一场的假情报。德国空军继续用冰雹炸弹攻击南部雷达站,英国人除被动关闭雷达站降低损失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专家们倒是试验了在远处部署机动雷达充当诱饵来引开这些炸弹,只是没想到对于诱饵炸弹照样照炸不误。
当天傍晚,tf46舰队抵达一个比较微妙的位置——距离亚速尔、西班牙拉科鲁尼亚和法国布雷斯特港均在1600-1800公里左右,尼米茨决心继续向东南推进,在次日一早继续展开新一轮侦查,他谨慎地要求舰队避开亚速尔1200公里的航空侦查圈——明天中午前如再无发现就立即返航回北美!
当天夜里,tf46继续向东南方向挺近,但令人始料不及的变故出现了,小泽指挥的舰队也趁着夜色出港——乌鸦在一年前因行动不慎被党卫军逮捕后,英美彻底失去了亚速尔的情报来源,现在这地方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黑洞。
4月26日上午,尼米茨舰队在亚速尔正北略偏西方向1300公里,小泽舰队在亚速尔正北方向400公里,双方彼此间距超过1000公里。两个指挥官不约而同地放出了侦察机,却不知道双方舰队正在彼此对向接近。
中午11点,两支距离已缩小到不足800公里,就在尼米茨考虑调头回东海岸,小泽考虑再去爱尔兰-冰岛方向给英国施加压力时,双方侦察机给两位指挥官近乎同时发送了侦查情报:
“发现敌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