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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曼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霍夫曼的潜台词,戈林倒下之后,希姆莱的权利就变得过大了,必须想办法制约,虽然元首借着情报机构整合的契机削弱了党卫军的一些权力,但希姆莱总体地位还是上升了,要抑制住这种势头,就必须借用类似于鲍曼这样的党内棋子——在亲历戈林事件的考验之后,霍夫曼在政治上成熟了不少,在问题处理的手段上也圆滑了不少。鲍曼和戈培尔是他用来制约希姆莱的棋子,必须用好。

为避免熟悉人看出破绽,霍夫曼还绞尽脑汁将身边人慢慢打发出去,首席副官施蒙特被他升了一级后任命为中将去东线接替军需总监的职位,蔡茨勒对这位故交的到来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熟悉元首身体的莫雷尔医生也被他借机安排去了东线后勤部军医处当副处长——这个不学无术,成天揣摩着给元首注射毒品和其他药物的江湖骗子终于被他扫地出门。

其他元首服务人员他也决心在将来恰当的时机予以更换,以便将身份暴露的风险减低到最低。全德国或许只有一个人他没法换,那就是爱娃——爱娃·布劳恩,这两天除了戈林的事情他还在头疼才怎么才能面对这个不过在几公里之外、居住于贝格霍夫别墅,与元首关系最为亲密的女性。

爱娃的事情他还暂时再拖延几天面对,空军的问题却一刻也耽误不起了。在戈林倒台之后,空军内部同样也掀起了清洗戈林余党的浪潮,秉承霍夫曼旨意的凯特尔已竭力控制事态不要太过严重,但整肃浪潮还是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空军二号人物、空军总监米尔希元帅身上。

他因为父亲是犹太人的缘故早在1935年就受到质疑,盖世太保也介入了调查。戈林当初为保全米尔希而宣称米尔希父亲并非犹太人药剂师安东·米尔希,而是叔父卡尔·布劳尔,并由米尔希之母签署证明书保证,戈林也因此有一名言传出:“在德国空军中,由我来决定谁是犹太人!”

现在既然戈林都已轰然倒塌,他做出的承诺与保证也随之无效——希姆莱很容易就查清米尔希之后获得的德国血统证书是假的,米尔希是不折不扣的犹太人后裔。

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凯特尔不敢自专,只能回来请示。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学者,霍夫曼对种族主义和反犹是深恶痛绝的,很想改变这个既定国策,但他也深知反犹是第三帝国上下根深蒂固的共识,即便贵为元首也不能冒全党之大不韪,考虑了半天最后决定徐徐图之。

“显然,米尔希元帅得挪个位置,不然空军这里没法交代。”在霍夫曼的记忆里,米尔希的能力很突出,缺点也够鲜明——过于揽权,深为空军内部所诟病。由于他的不合作,空军参谋长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原米尔希的副手,时年不过40岁的耶匈尼克上台才坐稳了这个位置,可见米尔希人缘之差。更何况米尔希长于行政管理与人事组织,弱于战略指挥,而且对新式飞机的发展有偏见,甚至还因为与梅塞施密特博士关系恶劣而推迟了-262的服役,这对于一个空军总监来说是致命的。

“不是把战俘营的事情交代给空军了么?就让米尔希元帅转任最高统帅部行政事务局局长,专职处理俘虏事宜。”霍夫曼叮嘱道,“至于犹太后裔一说就不要再提起了。虽然处理了戈林,但不等于戈林以前所办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该坚持的还要继续坚持。对其他人的处置也不能再继续扩大,否则高兴的只能是我们的敌人,最高统帅部要站稳立场,国防军可不是党卫军的下属机构。”

在一旁的鲍曼也连连点头,元首的话隐隐约约有对党卫军的责备,看来他也不想任由希姆莱胡来。

凯特尔追问道:“空军后续人事与组织问题如何安排?目前继任空军司令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凯塞林元帅,除此以外,西线空军司令胡戈·施佩勒元帅和沃尔弗拉姆·冯·里希特霍芬大将都有一定的支持者。”

“南线是今后的战略方向,凯塞林南线总司令的职位绝不能动摇,至于其他两位……”霍夫曼略微有些迟疑,慢慢踱起了步子,这两人资历实在是过于浅薄,只怕压不住空军那批骄兵悍将。一直在原地转了三个圈,他依然没下定决心。

“元首,您为何不亲自兼任空军总司令呢?”眼看霍夫曼迟迟没说话,鲍曼插嘴道,“您作为帝国最高统帅现在已兼任了陆军总司令,同样也可以兼任空军总司令——这样有利于更快稳定局面。”

凯特尔本来在心底讽刺鲍曼这个马屁精,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一旦元首兼任了空军司令,那意味着彻底打破空军“独立王国”的状态,对最高统帅部掌握全局是大有裨益的。因此,他也满脸堆笑的出声附和,等元首曼欣然接受。

谁知道霍夫曼给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容我先考虑考虑,我们明天回柏林,我要与空军将领们交流我对空军战术和航空制造的想法,这对于我们的战略至关重要。”

第013章 航空军备重整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