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溥挥了挥手,示意姜获、陈如意等人都到殿外去。
“与其徒劳的猜测幕后的真相是什么,陛下这时候更需要的是甄别哪些人是能信任跟任用的,”沈漾说道,“不管怎么说,陛下乃是大楚之主,即便有人心存不臣之意,但大楚更多的士子、将卒,都将功名利禄的念头寄托在陛下的身上,陛下断不可自暴自弃。”
“沈师教我。”杨元溥说道。
“陛下当务之急应先调左武骧军及李长风归京,确保京畿无虞……”沈漾说道。
“韩道铭说棠邑能在淮西最多动员十万兵马,不是虚夸?”杨元溥凝重的问道。
“如有必要,应该还不仅此数。”沈漾说道。
不算叙州,淮西五州此时人丁接近一百二十万,青壮男丁有三十六七万人之外。
与其他州县服徭役、兵役为苦差不同,淮西青壮人人争募。
韩谦在淮西推行新政,制置府到州县再到乡司,对基层的组织控制体系极为严密。虽然不可能持续太长的时间,但必要之时,棠邑三丁抽一,动员、集结十一二万兵马,绝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而京畿此时仅有两支侍卫亲军以及右龙武军驻守江东,总兵力不过五万。
襄北的战略重点被韩谦成功的转移到西翼去了,随州北部的桐柏山、淮阳山缺口仅驻以七八千精锐兵马,形势最恶劣时,即便信王杨元演站在朝廷这一边,在总兵力相比较棠邑,也不再占优势了。
这也是韩道铭刚才敢在大殿上胡说八道的底气所在。
杨元溥沉默着不作声。
沈漾继续说道:
“除了将左武骧军调回来,陛下还应该趁着西面、北面无事,从侍卫亲军提拨一批与诸系没有瓜葛的青年将领,在杜崇韬或周炳武的率领下,从赣江南下进行清源军,同时还要确保两江、湖南的财赋皆在陛下的掌握之下,那势态再坏也不至于会坏到那里……”
“……”杨元溥过了良久,才疑惑的问道,“李长风、李秀与李知诰、吕轻侠她们走得这么近,太后也对他们言听计从,真就可以放心任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