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历阳,已经是大寒天气,一路策马狂奔,身穿袄袍、商贾打扮的曹干额头上都布满密密的汗珠子,来不及擦拭一把,便略带忐忑的随郭却、霍厉走进韩谦在历阳城里的府邸涟园。
书斋之中,仅冯缭、郭荣站在旁边商议什么事情,其他人不知去向,或各自忙绿起来。
冯缭看到曹干与郭却走到廊前,走过来请曹干他们进去;韩谦正伏案亲笔写一封书信,没有叫郭荣或霍肖代劳。
曹干犹豫了一会儿,看到韩谦抬起头来,才拱手问道:“侯爷昨夜突然离开东关镇,却不知是棠邑突然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历阳城里有个很特殊的客人,突然说有大楚先帝当年留下来的一封手书,要当面交给我——我昨日急于辨识先帝手书的真伪,怠慢之处,还请曹大人见谅。”
韩谦放下笔,将写好的信件加盖印记后装入信封,叫人拿过去加封火漆,又示意冯缭将天佑帝当年加害他父亲的手诏,从案头拿过去给曹干看,说道。
“对了,也请曹大人帮我参详一下,大楚先帝的这封手书,到底是真是假……”
曹干正想说他哪里能辨认天佑帝的字迹,但接过手诏低头看里面的内容,整个人都跟遭雷劈似的愣在那里。
关于韩道勋怎么被安宁宫加害,曹干他自然也听到很多真假莫辨的传言,但他没想到会真有这么一封手诏,更没有想到这封手诏竟然这时候落回到韩谦的手里。
“曹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开窗子说亮话了?”韩谦眼瞳阴沉的盯住曹干问道。
曹干这一刻如感千钧重物压在手心之上,他的来意也已经跟冯缭暗示过,相信韩谦没有必要拿一封伪造的大楚先皇手诏来套他的什么话。
而这封手诏是真,那代表的意义就太复杂、太重大了,复杂得令见多识广的他,都禁不住口干舌躁起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 手诏(三)
“……”
曹干口干舌燥的看着手里这封微微发黄、意义复杂到令他神智昏沉的手诏,下意识的咽了几口唾沫,犹豫了良久,问道。
“我过来之前,听到传言说温暮桥及温氏族人在徐州被人劫走,而之前又听传言说韩令公被害前曾接到大楚先帝手诏去见温暮桥时被扣留——这么说来,温暮桥此时是在棠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