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管十数二十万妇孺的性命,广德府掀起民乱,最终被镇压下去,也会叫江淮大地元气大伤,使得他父亲与他的努力最终化为灰烬。
只是,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见韩谦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冯翊小声问他哥:“是不是可以派人去找韩东虎?祸端是这孙子惹起来的,现在他与苏烈等人又确实在一起……”
冯缭见韩谦都没有抬头看过来,便知道韩谦不认可这种做法,想想也是,他们即便派人联络上韩东虎又能做什么?
韩东虎能派人送信回来说明发生的一切,也算是念着叙州对他的恩情了,但不能指望太多。
难不成叙州此时还能命令韩东虎以及那么多的尚氏叛奴,带着上百口家小去投案?让他们心甘情愿用上百颗头颅换广德府危机解除?
冯缭与高绍、洗寻樵、冯翊、奚荏站在一旁小声商议,但商议来商议去,发现他们能想到的办法,都未必能控制住势态恶化。
所谓鞭长莫及,莫过如此。
“侯爷其实有一策可用,只是侯爷没有下定决心而已!”即便在加入叙州之后,与其他人都会保持一定距离、并不怎么密切交往的郭荣,这时候站在一旁说道。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转过头来,不明白郭荣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谦抬头看了郭荣一眼,拍拍屁股站起来,其他人都满眼疑问的看过来,都猜不透还有什么计策能用。
“容我想想。”韩谦迟疑了好久,却还是难下决定,示意他人都先回去,他有些事还需要更深层次的权衡利弊。
接着韩谦便走进屋里,不再理会众人。
“郭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时候还跟我们打什么哑谜啊?”冯翊不像冯缭、高绍、洗寻樵他们那么矜持,他有些忌惮韩谦,但直接揪住郭荣没有一丁点的心理压力,追问道。
“陛下与朝堂之上那一个个老谋深算的大臣们,不就是担心侯爷在广德府做了什么手脚,才千方百计的想着搞些事情去打草惊蛇,甚至不惜掀起民乱吗?”郭荣站在庭前,说道,“倘若侯爷能叫他们认识到广德府一旦真掀起什么民乱,最终只会叫侯爷及叙州得利,陛下及诸多大臣,态度必然就会有所转变……”
“关键是咱们也没有做什么手脚啊,怎么叫他们认识到后果对叙州有利?”冯翊不满地说道,“再说了,他们搞出这些事,不就是想找到叙州在广德府做手脚的把柄吗——你这算是出的什么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