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父孝在身,论礼不得婚嫁,楚州以婚嫁之事逼迫,他不想殿下为难,所以拍拍屁股走了?
然而这在动不动就将孝道摆出来喷人一脸的当世,却又是名正言顺、说出口不畏他人指责的理由!
自古忠孝难两全,韩谦要守孝道,所以在杨元溥开口令他应承婚事之前,离开繁昌,避免陷入进退两难、忠孝难全的困境,这一切看上去又是无可指责的,甚至还要大肆颂扬其德的。
要怨也只能怨楚州提议婚事,逼得韩谦不得不走,不得不离开繁昌城。
一切是那样的冠冕堂皇!
众人这时候更是面面相觑,一是不知道韩谦在信里说去叙州能不能信,二是不知道要不要派兵马出城去将韩谦截下来。
孝道之说那是明面上的,大家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儿。
之前韩谦以孝道为名,说要在战后交出兵权,大家都认定他是借孝道玩以退为进的把戏,难不成大家这次便就真相信他是至孝之人?
孝道更多时候只是为政者的一种借口,比如之前李普、郑榆、韩道铭、郑畅等人拥戴太妃有临殿议决之权,便是以孝道的名义。
而孝道更多时间也是为政者进退的筹码。
比如杨元溥认为韩谦应该知道进退,便会以守孝的名义同意韩谦返回叙州,又或者杨元溥认为韩谦应该留在身边,只需要以国事为重的名义对韩谦的孝道进行夺情。
韩谦是真因为守孝不事婚娶而走,还是这桩婚事给韩谦不辞而别提供了一个最佳的借口,在座一个个都是老狐狸精,难道连这点都分辨不出来?
这时候又有一名侍卫模样的校尉走进大堂,走到李普身后耳语一番。
李普又像是另一只尾巴被烧着的狐狸一般,震惊的张大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怎么回事?”沈漾还算镇定,张口问道。
“高承源遣人来禀报,说是枢密院一个时辰前签发密令,着杨钦率部出营,高承源想想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得知此事便着人过来核实!”李普像是将烫手山芋一般将手里的一封令函扔到案上,说道,“我没有签发过这样的令函,这不是我的签名,定是韩谦暗中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