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只要坚守到楚州兵马赶到,还是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镇压叛变,使金陵少受战火摧残。
“温暮桥与温博父子,恐怕是不足信了,大人去找温暮桥,很可能会自投罗网。”冯缭说道。
“温暮桥也不足信?”韩文焕昏花的老眼这里也猛然睁开,温暮桥乃是天佑帝崛起江淮最早的支持者与追随者,与牛耕儒一起主持枢密院,他不知道冯缭怎么就断定温家父子不足信了。
“安宁宫及太子东宫为篡位做了很多的安排,但没有一件是针对左武卫军的。我怀疑即便温家父子没有问题,安宁宫也必然在温家父子身边安排了后手,确保能在第一时间除掉他们,”冯缭说道,“事实上这也是少主最担心的地方所在,安宁宫那位与陛下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让人根本不知道陛下所信任的人里,有没有是忠于安宁宫的奸细;内府局也不例外。沈鹤中毒身亡的消息,当时已经没有绝对可靠的渠道,密奏陛下知晓!”
“……”韩老山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难道金城陵里已经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冯家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却遭受横来飞祸,差点灭族,试想朝中将臣里还能剩几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冯缭感慨道。
韩文焕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冯缭所言不假,要不是他韩家卷入争嫡极深,他也不会去管天佑帝的死活。
“镇远侯杨涧呢?”韩道勋平静的问道。
“最新情报显示杨涧刚派人将家小接出城,应该是察觉到宫里的异常,目前看来跟安宁宫没有勾结,但不要说楼船军登岸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以杨涧的秉性,没有秘诏,甚至说没有陛下的面谕,他可能最终会选择观望。”冯缭说道。
镇远侯杨涧是杨氏宗亲,又是天佑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不假,但不意味着在大势已失、难挽狂澜之时,杨涧不会识时务为俊杰、做出新的选择。
“吴俊、寇师雄等将呢?”韩道勋问道。
冯缭潜伏金陵两个月一直都在为最坏的情形做准备,对驻守京中的禁军及侍卫亲军诸将都进行深入的研究,不得不给韩道勋泼冷水道:“少主说过,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朝中更多人都盼望最为难熬的几天赶紧过去,该拜新帝赶紧拜新帝吧?”
“那谦儿是否说过,迫不得已之时,太子继位或许是大楚社稷受伤害最小的一种选择?”韩道勋盯住冯缭,问道。
冯缭低下头,避开韩道勋直指人心的眼神。
“冯缭,你回答我的问题。”韩道勋厉声问道。
韩文焕坐在太师椅里,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住冯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