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这时候内心暗暗生出一股冲动,应该停下来先搞清楚这点再去蜀地!
只是韩谦心里想归想,然而奉旨溯江西进迎亲的步伐却不能真停下来。
长乡侯王邕颇为疑惑的看了韩谦一眼,他原本以为韩谦能代替其父出使迎亲,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跟振奋才是,但他看韩谦眼瞳里有着藏不住的惊疑。
王邕心里暗想:韩谦到底在担心什么,楚国有什么事情是他所没能看透的?
这时候船队要经过南津关峡最著名的红岩瀑,流瀑从千尺高的红色崖壁深处倾泄而出,江风乱旋,吹得水花四溢,仿佛大雨倾盆而下。
这处江面仅有百余步宽,韩谦他们不想在这寒冷时节被水淋湿,只能躲入船舱之中。
奚荏跟着走进舱室,看到韩谦满脸疑惑的站在舷窗前说道:“你在担忧什么?”
“天佑帝的这层心思猜不透,怎么都没有办法安心啊!”韩谦苦涩一笑。
“要不要写一封信派人去金陵送给冯缭,看冯缭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奚荏问道。
“冯缭也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变乱的先兆,天下间怕是暂时还没有谁能猜透天佑帝的心思吧?”
韩谦心里一叹,人力有时穷,冯缭才带着数人到金陵潜伏起来,能力再强也会有突不破的天花板,他此时的信息来源,将缙云楼部署下去的人手算在内,都甚至远不及布局十数年的晚红楼,难道还能指望冯缭具备什么过人的神通不成?
韩谦伸手搓了搓脸,又说道。
“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好好想着怎么去应付眼前的差使吧!王邕竟然有心怂恿天佑帝派遣我父亲出使蜀地,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啊!”
“再不安分又有什么用?真正的大谋主就在他眼鼻子前面,他竟然想舍子求父!而清阳郡主一看就是打小被宠坏的样子,徒有几分小聪明而已。”奚荏在韩谦身边三四年,眼界变高了,心里对长乡侯、清阳郡主都颇为不屑地说道。
不管奚荏对长乡侯王邕、清阳郡主多么不屑,但只要王邕有不安分的心思,那就是有缝的鸡蛋,怎么都要好好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