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竹公溪南岸往东走五六里路,地形有些崎岖,但骑马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情,建造有二十年的竹桥显得有些破旧,但也顶住风雨,坚固的矗立在竹公溪上游河道之上。
竹桥下方百余米,有两艘乌篷船横停在溪滩上,芦草间有不少人践踏登岸的痕迹。
赵直贤迟疑的回头看了谭育良一眼。
谭育良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示意身边两名马客先过河去看对岸到底有什么动静。
过桥后到中方城(鹰鱼寨),就剩下不到二十里的曲折路程,直线距离更是仅有十三四里,他们找一处高地驰马上去,甚至都能清晰看到中方城新建的城楼。
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很快两名马客穿过竹桥,沿着溪滩延伸出去的足迹,乘马往山里搜索,两炷香后乘马赶回来禀告道:“看前面所留下来的足迹,应该是有十多人在这里弃舟登岸,往山里的龙桥寨而去……”
龙桥寨乃是竹公溪上游山谷里一座仅有百余番民聚居的小寨。
赵直贤、谭育良这时候并没有看到在中方城以北的江面上,正有十数艘的乌篷船,缓缓顺流而下,而从中方城斜对面的龙楸河里,也同时有二十多艘乌篷帆船缓缓驶出。
他们心想应该是龙桥寨的番民从外面返回寨子,将船停在溪滩上。
中方城的守军,即便此时看到附近江面的乌篷帆船,以及停泊在江面上捕鱼的渔舟,要比往日多出一截,却也没有太在意。
在他们看来,应该是韩家父子要更警惕土籍大姓是否有异动;而他们同时也更关注韩家父子在黔阳城及五柳溪(龙牙城)的驻守兵马的动向。
毕竟四姓大族的寨兵番勇,主要分散于郎溪、谭阳的山水之间,想要聚集或者说统一起来行动的难度极大。
赵直贤、谭育良在三十多武装马客的护送下,渡过竹桥,又沿着中方山东麓崎岖的山路往北走了三四里地,在翻过一道三四十米高的山嵴时,蓦然看到北面里许外的山林上空,有大片鸟雀盘旋着,久久不愿落下来。
“不对!”
谭育良作为潭州兵马在叙州的副统领,如此异象,要是还察觉不到有一群兵马埋伏在对面的山林里,那他这些年的饭就都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