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沧征得文泓同意,起身去洗漱间洗手回来戴上手套不太熟练地剥虾,文泓有点疑惑地看了几眼,但以为是闻沧自己想吃就没在意。
闻导虽然会吃虾,但多半不是他自己动手弄的,在家有阿姨,出门赴宴有侍应生,他自己的剥虾业务一点也不熟练,壳剥完之后虾肉也没剩多少了,卖相看起来就不太让人有食欲。
他一连剥了好几个,都不是很顺利,只能放到一旁装食物垃圾的盒子里,不过就算失败,慢条斯理的动作也依旧显出几分优雅气来,没有急躁和气急败坏,引得文泓也忍不住侧目看了他几眼,但什么也没说,也没主动提出帮忙。
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
连他姐都不能指使他剥虾,别的什么人就更别想了。
文泓如是想道。
经历五次失败后,闻导终于剥出一个完整的虾,文泓在旁边默默看着都觉得有点励志了,但下一秒闻沧便将虾放到他手边盛菜的碟子里,无端显出几分局促:“这家的白灼虾还不错,你如果不讨厌虾类可以试试。”
文泓有点意外地眨了眨眼,在闻导刻意平淡语气的掩饰下也依旧不自觉地流露出期待神色的目光里夹起那只虾蘸料咬了一口,赞道:“确实。”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闻沧松了口气,动作自然地又给他剥下一个,文泓一时没想起来要阻止就错过了最佳机会,空气里慢慢淌出几分别样的情愫来。
文泓原本只打算喝半碗粥垫一下肚子,但闻沧愣是不声不响给他剥了半盘虾,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好在这虾个头小、闻沧怕文泓不喜欢也没多带,文泓吃完也只觉出一点撑,赶紧收拾桌子跟闻沧道谢。
闻沧起身准备走时看到文泓床头柜上的那个风铃瓶里只剩一个底的信息素提取液,刚要开口就被察觉到他意图的文泓赶紧出声截过话茬:“前几天请过私人医生来看过,我的情况差不多稳定了,闻导不必再抽信息素给我,那对你身体也不好。”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闻导,以前的事我真的没有再计较了,而且当初你也确实并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可以不用再委屈自己弥补我什么,该怎样就还是怎样,以后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和闻导合作的。”
“不只是弥补,”闻沧看着他的眼睛,“还出于我的私心。”
文泓噎了下,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该再追问。
闻沧极轻地笑了笑,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你说既往不咎了……那可以不要对我这么疏离吗?”
文泓“啊”了声,明显不想与他继续谈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