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溯风向司徒青青睇去一眼,提醒她勿要妄自尊大,小人得志,寒毒不易除,需量力而为。
“呵……行衍,你要跟她多学着点,她可比你有趣多了。”龙仲珽幽缓地轻笑道。
若她不是那个人的女儿,他不介意再多位良媛。
闻言,欧阳溯风的表情多了一抹冷肃,他不是在意司徒青青得人欢心,而是在揣测太子的话中之意。
太子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深意,让他不得不细细琢磨再三,他也发现自己对太子多余的关注甚为不快,好像某样极为珍视之物遭人觊觎,而对方不会珍藏,只想亵玩。
“四公子,你别说话,我要帮你诊脉。”司徒青青有些不悦,他这话让人火大,诊脉开方是医者正职,何来有趣一说。
看她一脸正经的小模样,龙仲珽不自觉发笑起来。
才几岁的丫头呀,以为端着一副严肃的神情就能让人忘了她尚未及笄吗?真是可爱又讨喜的小东西。
“你身上的寒毒已经减轻了一大半,只要再受一次蛛吻便可完全祛除,不过你体内仍有多年的余毒,要靠药物慢慢排除,至多半年,你便能和寻常人无异。”她说得很慢,诊脉的指头还留在透白的手腕间,似有未竟之语。
“然后呢?”龙仲珽心情平和的问。
司徒青青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继续道:“你可知道冻伤比烫伤更难治疗,就像赤足走在雪地上,一旦脚趾头冻实了,只能断肢救命,而你的五脏六腑在寒冰中受冻了三年之久……”
“很严重吗?”龙仲珽笑望着她,眸光柔和似水。
“非常严重。”
“所以我还能活几年?”难道真如那个人所言,他过不了二十五岁大关,他的帝王梦终将幻灭?
“最多两年了。”她保守估算,若是调养不得当,多忧多思,有可能就只剩下一半。
龙仲珽的笑意越来越淡,眼神也慢慢变得黯淡。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果然只有两年。
欧阳溯风上前一步,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够治好四公子的内伤吗?你能解寒冰掌的毒,应该也知晓旁的疗法,四公子不能死,家族大业还等着他承继。”
皇位绝不能落入三皇子手中,徐贵妃的势力遍及朝野,她那中书令父亲的门生多达数百,皆身居要职。